在他之后又有一个人,那些朝上做官的都夸他贤明知礼,后来他当了皇帝,不过做的不好,没几年就被赶下去了。
黄金殿里谁拿主意,我看那些说书的不太在乎,田里地里过日子的也不在乎,我们江湖人就更不在乎了。”
刀客的话讲的太坦荡中正,无甚偏颇,也不像寻常爱人一般,想要将彼此的生命融成一个。魏观扯了扯唇,仍不肯开颜。
她看穿了他的别扭,眼中溢满笑意,她攀上他的腰,学着那只猫的样子。“你若在朝堂上不快活,就和我来江湖,我护着你,天下之大,我们玩个遍。行吗?”
他没明着应下来,像只矜贵的猫,不肯轻易翻肚皮高兴,只奖赏似得低下身亲了亲女人额头,还不肯抛开那个探花郎,又温声相问,“然后呢?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了什么?他说你我分处江湖、朝堂两端,不是长久……”
她还没说完,刚刚哄好的猫猫,面色便又沉下去了。
“阿观”,刀客笑了笑,点了点他额头,“你这样我没办法讲了。那中探花的要骗我们为他做事,可不就要这么讲,怎么讲的听者慌了神,他就能如愿了。”
魏观嗤了一声,眼角眉梢漫上冷意,与竭力遮掩的惧怕。
他不敢问刀客情谊长久,只问:“二十年前,‘自在空空’盟约江湖、朝堂两不相干,二十年来,皆是如此。来仪,你我之事,当真无碍么?”
刀客攥住他冰凉的指尖,悄悄叹了一声,“在应天,江湖人开的酒铺茶楼也是要给官府交钱的,小河大江每年都要跑几个捕鱼的去漕帮。又非隔天堑,哪能真的全不相干。
二十年前自在空空盟约此誓,是为避免七万滇兵尽死、仡徕氏血脉断绝之事重演。这与你我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你若不是照夜刀,自然与你无关”。
魏观又嗤了一声,眉头压下去,眼梢提起,尾峰尖利,“可你是照夜刀,是天下第一的刀客,若将你压下去,名与利俱来。要是再能为你安上什么错处,好教他们有个道貌岸然的名头,想必有许多人高兴。”
“阿观,正因如此,我从来在风波中,便无此事,亦有其他”,刀客笑了起来,神情分明没有什么变化,却仿佛一瞬间从旖旎中抽开身来,不再是那个躺在人膝上放赖的姑娘,仅仅是个江湖人。
魏观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他直视刀客的双眼,看见她鸦羽般的眼睫,琥珀色的瞳孔恍若天边的炽阳。
“你要做什么?”他开口问询。
“那中探花的既为舵主,漕帮之中也不知有几人与他一般想法……他们如何与广信结交,又想做什么,谁起的主意,又是谁在其中穿针引线。阿观,我听说以杀能止杀,我愿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