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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巧又想了想,随之摇摇头很确信地否认了,“没有,只是说让您去找管事的。”

岁岁强压下了心底的不安,让亦巧给自己寻了身轻便的衣裳。

交领齐腰窄袖素面裙,简单得同府内的女婢并无甚区别,好似昨夜的华贵不过是黄粱一梦,仅有发髻上的银簪是唯一的饰物。

或许,于岁岁而言本就应当是如此。

走出垂花门后穿过穿堂,岁岁不一会儿便瞧见了正在指挥着家仆们干活不要偷懒的管事。

她方才走过去,管事的便瞧见了她,满是褶子的脸上堆起了笑,一点儿也没对她穿着朴素就轻视。

“姑娘,您可来了,马车都在外面候了好些时辰了。”

“王爷可曾说要我去哪儿?”

面对岁岁的疑问,管事的却是为难地笑笑,“抱歉了姑娘,这些事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以过问的。”

她自是理解,点点头,便是被管事的引上了马车。

一路上虽说没什么颠簸,但车轱辘声荡在岁岁的耳边多少有几分吵闹,她却听不进去。

手正正的摆在腿上,握得很紧。

今日早些时候她便觉着楚祈的态度有几分不对,眼下便更是令她惴惴不安。

一直到马车急停,幔帐被拉开天光乍现时,她这才伸手挡了挡视线,如梦初醒。

隐隐的,岁岁开始感到无法言说的不安。

“姑娘,这边请。”

她不认识此地,以前也从未来过,欢迎 加入 要无尔而七屋耳爸一 qn可四周人烟稀少,也觉着仅有的数人瞧自己的目光有几分不对。

岁岁心生了退意。

“姑娘?”那车夫笑容讨好,脸上甚至都笑出了褶子,看得她几分心慌。

脚下方才后挪了那么半步,一道寒光便是自她眼前闪过。

那车夫脸上的笑容都还未曾收回,他身后便是出现了一黑衣蒙面之人,刀刃直直冲她而来——

刹那几乎是下意识地躲闪,偏开头的瞬间脖颈处便感到一阵凉意,伴随着的还有布帛撕裂的声音。

岁岁腿软直接跌坐到了地上,捂住方才刀尖划破的地方只感受到了一阵滑腻,血腥气也随之蔓延开来。

“你失手了。”那车夫一改方才讨好的神色,沉着面色斥责,看着岁岁就好似同在看着一堆破烂物件没什么差别。

蒙面人垂下眼,不敢反驳。

“……你是谁的人?”岁岁强压下如擂鼓的心跳,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方才那一刀是直直冲着自己脖颈而来的,若不是她提前察觉到了不对劲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如今那刀不过堪堪划破了她的锁骨直至肩头。

虽说苟活下了一条命,但血却在汩汩地往外流,恐怕就连拖延时间都并无多大意义。

那车夫好似并未想到到了现在这个柔弱得不堪一击的女子竟然还能保持镇定甚至没有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