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将所有的家仆都给驱开,却独独没办法限制赵闽怀的行动。
可偏偏就这般巧。
偌大个赵家,这二人就撞上了?
赵闽怀好似受了极大的惊吓。
赵岁桉本还想再环顾一番书房,可他死死地抓着他的上臂,握得人生疼。
他只能垂下眼看着自己的父亲。
在自己的印象中,他总是慈爱的,也对他给予了极大的厚望,毕竟他是他唯一的儿子,更是嫡子。
可对小妹总是差了些。
但至少虎毒还不食子。
“你说啊!”他还在嘶吼着。
赵岁桉没有半分犹豫,用力覆在了赵闽怀枯槁的手上,将之拽下,“爹,您糊涂了,小妹她不是一大早去寻珩王了吗?”
就好似是听到了什么极为难以理解的话。
赵闽怀怔愣着任由赵岁桉松开了他的手,甚至还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位他从小疼到大的儿子对自己的态度产生了变化。
他耷拉下眼皮,嘴唇还在嘀咕着些什么,赵岁桉这便看到了他袖口的茶渍和地上摔碎的茶盏。
“不、不是这样的……”他好似头痛欲裂,焦灼地在书房内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冒出几句话来,“不是的,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是另一个……”
就仿佛失心疯了般。
“你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李管事哪能晓得?
“少爷这、这老奴是真不知晓啊,“他都快要哭出来了,“老爷他近些日子本就身体有些不适,可请了太医来看也只是说缺乏休息,忧思过重,只让老爷好生歇息。”
“老爷嗜睡,这方才醒来便是不想让老奴打扰,说要一个人来书房看会书,结果就、就成眼下这般状况了。”
李管事当真是有苦难言。
早知晓老爷就算是把他给撵出去,他都不走了。
可谁又知晓只不过这半柱香的时间就会发生这种事情?
赵岁桉竟是也半点没有怪罪于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吩咐他再去请太医。
李管事那是巴不得赶快离开这里的,听赵岁桉这般开口,便是立马应下,马不停蹄地离开。
书房门前,便只剩下了赵岁桉同赵闽怀二人。
这下,有什么想要说话便能够随意开口问了。
赵岁桉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尽量将声音放得平缓,又小心翼翼,似生怕惊扰了他,“爹,不是这个,是另一个是什么意思?”
赵闽怀就跟忘了眼前还有个人似的。
他懵懵地抬头看他,又缓慢地想起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
“啊……对,方才你妹妹回来过了。”他好似听懂了赵岁桉的话,有没有听懂,只自顾自地说着,提起赵岁欢时,又不见有半分喜色,甚至还称得上是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