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方才进门便有跑堂的迎了上来,颇为热情,“请问是珩王下请来的客人吗?”
岁岁点了点头。
那人说了句恭候多时后,立马向前引路。
此时毕竟并非是用膳的时间点,酒楼显得空旷,人也不多。
顺着那跑堂的指引,岁岁很快便上了二楼来到了一处雅间。
雅间点着舒缓的水木香,迎面芙蓉纹路的花窗印着炽碎暖阳的形状落在地板上,金纹花鸟的屏风将室内横作两面。
坐到内侧的檀木桌旁,茶水与果脯很快都上了上来。
“您在这儿稍作休息,殿下吩咐过很快会到。”
语罢,跑堂的也定是还有旁的事情要忙,见岁岁也没别的问题了,便轻轻阖上门退了出去。
周宁总觉着这件事有几分蹊跷。
他跟了王爷这么些年,除了受邀前来水云间外,倒真是从未主动来过。
可刘管事也不可能假传王爷的意思。
难不成是此举有什么深意不成?
他又已经随岁岁姑娘来都来了,见她分外自如地品尝着蜜饯,又品了口茶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周宁便老老实实地守在了一旁。
“坐吧,”岁岁朝着周宁,用下颔点了点对面的座位。
周宁摇摇头,面露严肃,“这不合规矩。”
“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岁岁不以为意地抬起葱指浅笑着点了点桌面,又将果脯往嘴里送了送,“我不过一介平民,你还是珩王殿下的贴身护卫,硬要说的话,应当是我敬你。”
这话周宁那里敢应,只得垂了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饶是如此,任他们之间谁都没有想到,这一等,竟是足足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一直到日暮西垂,酒楼内都热闹了起来,还是没有半个人影。
“岁岁姑娘,您稍等片刻,我去询问一下情况,可能王爷是有什么事情在路上耽搁了。”
周宁有些汗颜,完全不知这是怎般状况,眼看着天色渐晚再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
但岁岁出声拦住了他,“不必了,她很快就会到了。”
周宁并不知晓为何她会语气这般肯定。
也并不知晓她同他说的这个“他”甚至不是同一个人。
等倒他回头看向她时,只见她将桌面上轻扫干净,又翻过了一个崭新的撇口杯搁在了正对面,倒上了一杯乌龙。
好似当真是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会未卜先知一般。
岁岁笔直地端坐着,眼神却有几分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