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不知晓自己做错了什么。
“回王爷的话,老奴……已经在王府待了有十年了。”
珩王府内基本没有比李管事资历更老的家奴,几乎是从珩王府初建他便一直待在了此处,也算是尽职尽责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十年了,”楚祈未置可否,只是跟着念上了一句,好似也在感怀往事,随之压迫感却是顺着冰冷的视线坠了下来,“还弄不清王府的规矩?”
李管事心下一凉,顿时领悟到了楚祈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看向了主位旁的岁岁,心狂跳着:“岁、岁岁姑娘。”
其实李管事的在王府待了这么久,对于王爷的事情,那基本都是如数家珍的。
他也是王府内为数不多的知晓楚祈与赵家嫡女之间那些往事的人。
可谁又不是人精?
从始至终,其实李管事都未曾将岁岁放在眼里过。
对她态度几分温和,那也不过是因为这是他多年以来待人处事的习惯罢了。
更何况再怎么说她也是王爷身边的人,总归是有几分不同。
但饶是如此,其实在他的心底里还是对这个凭空出现在珩王府的不速之客透着轻视的。
不明显,却是一眼就被楚祈看穿了。
因为自他走进堂屋开始,到他恭恭敬敬地下跪,岁岁在他眼里都如同不存在般。
更无需他额外的尊敬。
一阵微风顺着敞开的大门吹入,令李管事愈发清醒。
因脊背涔涔的冷汗竟是已经浸湿了里衣。
可王爷总归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将他叫来的吧?
但李管事不敢问,头都低到了尘埃里。
只余他粗重的呼吸,片刻,头顶上才响起了楚祈的声音,“本王何时让你去唤岁岁去水云间?”
这话幽幽地传入了李管事的耳中,他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王爷这是何意?
他怎么有些不明白?
半晌不见李管事的恢复,楚祈的声音便又压低了几分,窒息与死寂在堂屋里蔓延,“哑巴了,还是舌头不想要了。”
他不敢再不回复,“回、回王爷的话,不是您让奴唤的吗?”
好一句反问。
楚祈呵笑出了声,“本王何时让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