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得出奇。
岁岁正要起身,守在一旁打着瞌睡的亦巧便是听到动响立刻清醒过来,快步走到了岁岁面前,显然是松了口气。
“下回小姐您可不能这般孩子气了。”
这一句问责听得岁岁有几分想笑。
话虽如此,很显然亦巧还是有几分不放心的。
不顾岁岁的阻拦,她还是重新又给换上了新的冰块敷上,一边替她扇着风一边说道:“王爷他抱着小姐您回府之后本来还一直守在榻前,后来便是不知从哪里蹦出了一个卫士吓了奴婢一跳,好似也是有什么大事,便唤走了王爷。”
此外,周宁毕竟是个男子,日后夜里便都守在屋外。
岁岁并不在意楚祈的去留,却还是点点头,“你出去同周宁说一声,我这里不需要有人守夜,让他夜里好生歇息。”
末了,似是也意识到了恐怕他没这么容易答应,便补充了句:“这是命令。”
亦巧将话带出去了后,回来便是告知了岁岁:“周宁他说待大夫为小姐诊治过后一定好生歇息。”
“大夫?”
“是回王府后王爷吩咐的,因为小姐一直昏睡着多有不便,便是等到了现在。”
而正是在此时,屋外恰巧传来了叩门声。
岁岁本想拒绝,却瞧着深夜里太医站在门口,还擦了擦额角渗出的细汗,那话便堵在了喉咙。
王太医是太医院出了名的好手,此般时辰若不是皇室传唤,一般人恐还请不动他。
当他知晓自己被叫来竟是为一个不知名的女子诊治时,也是哑然一惊,却也很好地遮掩了下去。
本以为不过只是寻常的问诊,却不曾想他竟是摸着脉,凝神了好些时候竟都没有松手。
亦巧也是站在一旁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气氛渐渐紧张。
“太医……我们家小姐这是?”
眼看着王太医刚一收手,亦巧便立马问出了声。
他皱着眉,语气更是凝重:“这位小姐,您身体如今亏空成这样,您可知晓?”
此话无疑是惊雷炸开在了亦巧的耳边,但岁岁瞧着却并没有过多的错愕。
王太医行医多年,见此心中便也有了计较,不由得叹了口气,“小姐,您多年受寒气所迫,表面看不出十之一二,内里却已破败不堪,且心情郁结成疾,若是不再多加注意,恐会有性命之忧。”
没说是油灯枯竭,已是克制。
他一边说着,便是没忍住又多添了句:“这些年,您都未曾请大夫看过?”
显然是意指耽搁了病情。
岁岁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