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了赵岁桉同他说过的话,倒也是没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地牢在哪。”楚祈的声音中竟是遮掩不住的疲惫与干哑。
他还记着今日赵岁桉找上门来时的神情。
手将那张地契几乎要撕裂开来,周身都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杀气,衣袍上沾染满了泥泞,狼狈不堪却根本无暇顾及。
赵岁桉将地契用手抵在他的身前,虚空的眼中竟是出人预料地闪过了慌乱。
他喃喃着说:“我找不到。”
他在那处偏宅里没能找到所谓的地牢。
甚至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宅邸。
坍塌的房梁,发黑的枯木,全都杂乱无章地堆积于一处,落得好一地狼藉。
熊熊的烈火早已将那处燃成了一片灰烬。
楚祈亲看看着赵岁桉眼中的茫然逐渐加深,眼尾一点点沾染上殷红与错愕,“王爷,您说,那么大的火,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那自幼惯会撒娇,遇事只会躲在他身后娇气地耍赖的小妹,为什么最终不是被旁人,恰恰是最被最亲近之人所伤害的呢?
除了岁岁本人,没有人能给他们答案。
在如何去说,对秋华而言,那都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
她极力回忆着细枝末节。
末了,却也并为令楚祈感到失望,“奴婢……还有些印象,可以亲自带路。”
如此,便是将她交给赵岁桉便好。
楚祈再次将目光放到了一旁的神医身上,“你的所作所为,本王本应当将你车裂都不为过,但……念你确有醒悟,便是有一事需你弥补。”
好似对这个展开也并不意外。
他双腿瘫痪,自是只能弯了腰,恭恭敬敬地回复:“任凭王爷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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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便也不知晓是否因王太医的问诊缘故,岁岁竟是破天荒地梦魇了。
在梦境中,四周总是模糊不清,看不真切的。
她本以为是自己醒得早了,结果却在唤了亦巧好几声后都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意识到了事情似并不寻常后,她一个侧身,掌心便是触及到了干枯的杂草,当即浑身便是一僵。
哪怕她清晰地知晓自己应当早已从地牢中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