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进行的,还有对一切云帝所掌握的与珩王关系匪浅的势力的围剿。
“楚祈,你大势已去。”楚凌风不过只是在陈述着事实。
可楚祈却好似听不见一般,他的眸光所及唯有赵岁欢一人。
“你、你要做什么!?放开我!”赵笙笙被人架起,押到了赵岁欢的面前,却还不忘歇斯底里地喊叫。
赵岁欢钳住她的下颔,甚至是旁人还未能看清她做了什么时,只听赵笙笙一声哀嚎捂着脸又跌回了地上。
鲜红的血迹沿着面颊淌下。
“你不是有个医术高明,出神入化的神医替你卖命吗?不过是划烂了脸,想要恢复如初应当轻而易举吧?”
她恍若未闻。
“我的脸,我的脸……”
“这不是你的脸,赵笙笙,”赵岁欢的声音冷极,“那日在水云间我给过你机会了,这是你自己选的。”
既然她不愿意恢复原貌,那么她就亲自收回。
“……你这歹毒的女人,竟然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赵笙笙显然是听到了方才的话,字字啼血。
她恍若未闻。
从今日后,世人皆会知晓赵氏女赵岁欢的恶名。
哪怕她受辱在先,却也是她亲手将家族翻手覆灭。
世人不会去深究她的苦衷。
单单就弑亲这一条,就足矣她背负上最遭人白眼的骂名。
可她并不在乎。
“岁欢,能不能别走?”哪怕刀柄并未拔出,可随着楚祈毫无顾忌的动作,血还是源源不断地自胸口渗了出来。
暗红沿着喜袍的纹路淌下,溢出浓重的血腥,却好似抵不过他眼中的猩红。
他还想要跟上她渐远的背影,却又只能眼睁睁地看她远去,被一道道禁军的影子挡着再也看不到一丝衣袂。
无人见过珩王楚祈如此狼狈至极的模样。
他总是清隽绝尘,又高不可攀。
如今却似一只斗败了的丧家犬,从高高的天际跌落进了尘埃。
似因他的声音让赵岁欢回想起了什么,她停下了脚步。
楚凌风就跟在她的身侧,见她驻足,忍不住嘀咕了句:“你该不会心软了吧?”
赵岁欢没有言语,只是回身褪下了嫁衣。
这身贯穿了她自满腔爱意到此恨无穷的衣裳。
哪怕时至今日,赵岁欢依旧觉着自己曾经亲手绣上的凤纹栩栩如生。
她最后用指腹抚过上面密密的阵脚,然后任由风将至吹落至地面上。
“楚祈,你似乎总爱弥补。”赵岁欢不知是朝身侧的禁军说了句什么,那人离开片刻后竟是握着个火把递给了她。
火光倒映着她茶褐色的眼眸中满是汹涌的波涛,澄澈如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