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岁欢默默在心中感慨,她到底有多少年都没见过兄长这么心虚的模样了?
换作在平时,可能她还会意思意思,给赵岁桉留下几分薄面,但眼下显然不行。
于是便见得赵岁欢晃了晃手中捏得牢牢的灯笼,眼神都快将他人给看穿了,略显伤感地逐字逐句地说道:“阿兄为什么这么问?不是你今日让周宁告诉我,你很快便会回来,让我等你一起用膳的吗?”
赵岁桉哽住了。
是,他是说了。
这不是造孽吗?
“我、这、这纯属意外啊,没想到临时遇到些事耽搁了,阿兄我绝对不是故意的!”赵岁桉慌忙解释。
要知晓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感到自己和小妹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些许的。
这才几日啊?
要是又因为他的缘故一不小心将二人之间的关系弄僵了,他是真感觉都不用等百年之后于地下与亲娘相会了。
估摸着今晚阿娘就直接入梦将他这个没出息的臭小子直接带走。
“所以遇到了什么事?”赵岁欢趁胜追击。
“我们……”赵岁桉对上了周围几人——尤其是楚祈黑了的脸色,声音在嗓子眼儿陡然被卡住,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
他恍惚间意识到,可能今晚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了。
无论怎么选结果都是死路一条。
“……真的没什么。”
赵岁桉苦笑着补充完后,看到了自家小妹一脸的“你以为我会信吗?”。
“好吧,”没办法,赵岁桉只能屈服,顾虑地看了楚祈一眼后,“抱歉了,在你和我小妹之间,我总不能选择你吧。”
“其实就是楚凌风作为摄政王暂时除了些幺蛾子,因为他这段时间来并没能尽到该尽的责任,所以导致一些官员对他颇有微词,但问题是他态度又很散漫,再加上楚凌风过去那些风流往事。”
赵岁欢明了了。
原来是京内出了问题,那也难怪她们正月初一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没有回京?”她又问。
“没有,那哪能啊,一天一夜根本跑不完一个来回,只是去和刺史府了一趟。”看来是借用了人手之类。
好像能说得通,但……
总觉得好似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赵岁欢看向了沈之柳,昨夜他发酒疯的模样还印在她的脑海中。
如今他瞧着却是一副谦谦公子的如玉模样,甚至在注意到赵岁欢的视线后还微微偏头一笑。十分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