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雁门这种小地方的庆典可想而知并不会有多么热闹或者与众不同,论起曾在京内见识过的那些,这里自然无从相比。
早已见识过的花样,普普通通的小商贩,整个雁门的人加上那些左邻右舍的居民,也不会将这里变得摩肩接踵。
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还是令人感到放松和喜悦,或许是因为心态上的差异。
很少能够有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地浪费时间,将注意力都倾注在吃喝玩乐的机会。
“还有什么想逛的吗?”
若是要说这里有什么不同,便就是那些极具地方特色的小玩意儿小食之类了。
赵岁欢没太在意身旁的楚祈,只是自顾自地闲逛着,或是瞧见了每年只有在这时才会出售的大雁小瓷瓶走不动路,还有画着一眼便能认出的人气糖画。
楚祈知晓她不会接受自己的相赠,于是便只能跟在她的身侧至少护她不会被旁人碰撞。
现在的赵岁欢在楚祈的眼中是灵动的。
他从未见过她的双眸如眼下这般剔透明亮,比他曾见过最上乘的琉璃都还要夺目。
楚祈的的确确在当时是想要放她离开的,京城这里没什么值得回忆的,反倒满是伤痛。
他的脑海中划过了那日在地牢里看见的手信。
不是同赵岁桉一同看见的那些,而是在宣纸的最后,只有他一个人看见的内容。
那令他改变了主意。
在失去了赵岁欢的那些时间里,楚祈发现自己竟是彻夜难眠。
再也没有温玉入怀,也没有她身令他安宁的清香,每当那时回忆总会涌上心头,连带着视线出现错觉,好像还看见过她就在自己身边。
但实则不然。
就算在雾凇小院住下,也并不能缓解他的哀痛半分。
他只能看着那早已陈旧的香囊,握着他从墙沿边儿上捡回来的,被她摔得几尽粉碎的环佩。
还有什么是她剩下的?
随着她的离去,这小院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他不明白为什么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被接受,可是他好像又能知晓是因为他想给的都不是她想要的。
“爱一个人时应该给予的是你想给她的,还是她想要的?”
楚祈忽然就明白了他完全失去她的那一刻并不是利刃捅进他胸口的那一瞬。
在他自顾自地觉得,她应该老老实实地待着,不应当参与分毫,全权都该交给自己处理的那一刻起,他就早已经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