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想到都是不过几日就会送来些新玩意儿。
有的时候可能是当季的鲜果、是京内特有的吃食,也没忘了去搜罗一些稀罕物,看得出小姐很是开心,因为有些可能是她上次无意间在信上提及的。
不过随口一说,人家就眼巴巴地给送了过来。
她是没这个胆子去问的,但阿雁可不一样。
她本就豆蔻年华,若不是因为长年累月流落在外,吃不上好的也不会瘦得跟个小子似的。
如今好生养了一年,瞧着也长开了,人又机灵。
那日趁着几人都在,气氛又好,直接就问了出来——
“阿姊,你这是与那楚公子破镜重圆了吗?”吓得亦巧与周宁二人险些魂飞魄散。
人没能捂住嘴,但赵岁欢瞧着也没生气。
她用手中的毛笔倒着敲了敲阿雁的头,只道她是人小鬼大。
“没有什么破镜重圆的,只不过刚刚相识。”
这话于阿雁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亦巧二人却是有些明白了,垂下头倒也不多话。
又是一段时日后,也不知哪来这么多闲工夫,赵岁桉又提着一大堆东西跑来。
他说了很多。
倒也没提楚祈那个闹眼子的。
“赵闽怀死了,”兄妹二人已经很久没再称呼那人为父亲,提起这件事是,除了略有凝重的气氛,也看不出太大的悲伤,“听说死前一直想要再见你我一面,但更多的其实提到的是母亲。他好像糊涂了,以为回到了科考前,还和母亲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
“便宜他了。”对此,赵岁欢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评价,其他的也不愿多说。
对于父亲这两个字幸福的回忆有吗?其实是有的,但却不多。
亲情于人而言是天赐的,是不可或缺的,却不是凭空生出的。
没有长年累月的磨合与相处,彼此牵挂和惦念,又能和陌生人有多大区别呢?
“赵笙笙也被处理了。”
处理。
没有提是谁做的,但除了楚祈之外还能是谁呢?
“那地牢挖得很深,当年又起了那么大的火,就算时过境迁,又见了光,里头的灰尘也排不干净,并不流通。她在里头待的时间长了,就得了痨病。后来连带着身子各方面也都不大好了。”
赵岁欢对此什么都没有说,听了,便也就过了。
她就算有再惨的遭遇,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死得其所。
但赵岁桉看起来却像是欲言又止。
他停下了自己的步子,彳亍着开了口,“如今,你愿意回京了吗?母亲还在时,我们三人同住的院子我已经遣人修缮好了,一切如旧。若是自个儿的卧房住惯了,就还是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