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砚九上小学都是奶奶求着别人帮忙办的。
砚九在整个白家十分透明。
小时候的砚九很不明白,明明他有父亲,为什么却如同没有父亲一般。
等到砚九稍微大了些,他懂得了私生子的概念。
不仅仅如此,白家和普通人家不一样,这是一个修道的世家。
以符箓闻名于世,是术士争相巴结的大家族。
而这样的家族,以灵力为尊。
如何来说,砚九都是流着白家的血脉,可是他灵力低微,堪称于无,这在白家从未发生过。
所以,他不仅仅是一个私生子,还是一个弃子。
砚九11岁那年,照顾他的老奶奶去世。
砚九更加无人看顾,那年盛夏,他从白家消失了好久。
再之后,更是整年整年的不出现,当然旁人不在意这么小一个孩子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这几年,好像砚九露了两次面,可能是回白家拿证件,办证明。
砚九就算再怎样透明,他也是一个大家族的丑闻。
因此,去白家做客的客人见过砚九,便把砚九的照片流了出来。
闲余饭后,偶然也有人对砚九指指点点,但一般都是鄙夷的说辞,很少有人同情。
例如此时的李叔,叙说砚九的故事时也带着嘲讽的情绪:
“怪他命不好,白家子嗣有能耐的多,怎么会容得下一个废物。”
语毕,李叔将话题引到他此行的目的:
“尚总,是这样的。
我家大儿子失踪有一个月了,怎么都找不到。
这晏阳市以你们尚家为尊,不知道尚总能不能帮帮忙。”
第7章 二白
砚九懒洋洋的靠着桃花树树干打着盹。
一阵轻飘脚步声响起,砚九睁眼,尚京正在他对面擦拭着匕首。
砚九:“……”这尚京多是有病,他若从医,一定给尚京开药,这可是为社会铲除毒瘤的大功德。
尚京用匕首尖挑起砚九的下巴,笑眯眯询问:
“其实,你能看得到吧……那些阿飘。
再不济你也是白家的孩子。”
砚九垂眸,不再隐瞒,而是坦然承认:“我能看得到。”
说话间,他睫毛抖动,惊恐好似不自觉泄露而出:
“可是我也害怕,因为从小到大没有人和我普及这些知识,人对未知总是畏惧。”
砚九感受着下颌的匕首,他深吸口气,掀起眼皮,鼓起勇气看向尚京:
“因为我骗了你,所以你想杀了我吗?”
尚京抽回匕首:
“这倒没有,我还挺喜欢‘欺骗’这二字的,它包含着贪婪、恐惧、恶意,许许多多人性的劣性根,都与这二字有关,“欺骗”多有趣啊。”
砚九:“……”这姓尚的估计已经病入膏肓了,瞧这些被呵护长大的人,心理还没自己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