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多陷于自己情绪,砚九继续为张父解惑:
“你们家的二儿子,应当是一直嫉妒老大,又想赢得张家的一切。
于是他勾连起了柳家老大:一个能力不够出众、从而被漠视的长子。
你家老二为了获得权势,把一直拦他路的大哥献祭出去,给柳家老大做了祟鬼。”
指了指木屋之外的某棵树木上,砚九稀疏平常道:
“喏,那就是你们家老大的魂魄。”
闻言,张父缓缓回头,只见那里用灵力捆着一只恶灵。
砚九:“现在贵公子已经成为祟鬼,你要想他安息,带着他的尸首回家,好好安葬。
安葬好后,怨气自然退散。
后天,你带着你家公子的牌位,来山月路158号,我在那里等你。”
张父眼睛陡然睁大,他看着砚九,带着不可思议,随即转为敬重:
“山月158号?你……不对,您,您是香招先生?”
砚九已然不耐:“不要磨磨唧唧,后天过时不候。”
语毕,砚九又朝柳老爷子房间走去,刚迈出几步,他停下步子,转头有些好奇的问张父道:
“张先生,是谁叫你来柳家找儿子的。”
张父恭敬答道:“是尚总指点我过来的。”
闻言,砚九喃喃自语:“原来这尚京还是有些良心的,没有完全被狗吃了,还有得救。”
少倾,砚九回到柳老爷子房间,他笑着走上前去:
“老爷子,您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落叶尚且归根,您自然还是在家里养老比较好。
于是我叫乐风帮您收拾门第了,人被捆在东南那棵树下。
还请老爷子不要责怪。”
柳老爷子浑然不为不肖子孙愤怒或悲伤,他只是感叹道:
“老了,哪也不想去了,我就在这等锦成回来。
这家里怕也就他记挂着我。
等他回来,我看看他,我也就要走了。”
所谓“走”,自然是死亡,砚九劝道:
“老爷子不要胡说,柳锦成去给您找药,等他回来……”
还未等砚九说完,他就被柳老爷子打断:
“我这身体我知道,让锦成找药,也是想他不留遗憾罢了。
算了,不说那个小子,砚九,咱们说说你。”
被点到的砚九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哪有什么好说的。”
柳老爷子用那看遍人间万象的眼睛,悲哀的看向砚九:
“砚九,这世界诚然每天都有人死去,但我觉得死亡对你的意义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