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写检讨,你昨晚被南禾投诉了。”
砚九心情不错,他不以为然道:“那个白痴,你理他干嘛?”
尚京:“……”砚九这话,他竟然无法反驳。
听着电话里阵阵风声,尚京话锋一转,他询问道:“大晚上的,你在哪里?”
砚九环顾四周,山顶隐约可见:“爬山,想看日出。”
静默片刻,尚京以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惊悚的话:
“地址发来,我去山里晨跑,顺便也看个日出。”
若是平常,砚九肯定会婉然拒绝,可今天他想找一个人分享喜悦。
关键是,回去时他可以蹭一下尚京的车,他可不想顶着寒风,走到公交站牌。
爬山已经够违背他懒散的原则了。
……
尚京是在山顶看到砚九的。
破晓之前,世界至昏至暗。
砚九双手环抱自己,静默的站在那里。
山顶只有他一人的影子,在破晓之前显得模糊不清。
风吹动砚九发丝、大衣的衣摆,显得他整个清瘦漠然,尚京不由多看了一会。
砚九站在黑压压的天地之中,让尚京有种错觉,砚九不应该属于浮华的人世间。
也就在这时,砚九似乎听到声响。
他回过头来,唇角扬起轻松愉悦的笑意。
曙光乍破,晨光淡淡的描摹砚九眉眼。
砚九站在光中朝着尚京招手:“这边……”
那一瞬间,不知为何,尚京心里感受到了震撼。
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双手抄兜,不疾不徐的走到砚九身边,他与砚九并肩而立。
两人都没有说话,于一片静默之中看了一场盛大的日出。
良久后,尚京忽然侧头去看砚九:“你心情不错?”
砚九的目光依旧追着太阳:
“是不错,这辈子第一次看日出。”
日出,砚九将其视为起点,他心底也在期盼着,他能够从此时此刻开始,开始去爱这个世界……
吹了一夜山风,下山时,砚九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冻僵了。
反观尚京,风衣的扣子是解开的。
砚九不由疑惑:“尚总,你不冷吗?”
尚京回头看了砚九一眼:“你冷?”
砚九毫不羞愧道:“冷。”
少倾,意料之外,砚九获得尚京的风衣一件,并获得尚京“矫情”的评价。
走到半山腰时,二人遇到一个破败的寺庙。
砚九叫住尚京:“尚总,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