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手机屏幕，砚九侧头去看身边的尚京，忽然没忍住笑了。

尚京不解：“笑什么？”

砚九直言不讳：“白行简说你不是个好东西，我觉得你明年和白家的合作可以断了。”

尚京：“好。”

少倾，顾七舟也发来短信，都是一套虚伪的客套话。

什么新年到……顾七舟祝您……

砚九回之：“虚伪，和我装什么装……”

沈十安则是给砚九拍他的年夜饭，都是小黑做的，让人垂涎欲滴。

而柳锦成，是在12点那一刻发来的祝福，指名道姓：

“砚九，新年快乐……”

不是群发，12点，仅此一人……诸多信息连在一起，让砚九嗅出一点不一样的意味，他并非全然的不解风情。

手指在屏幕上敲打几下，思索片刻，又把信息全部删掉。

算了，明早再回柳锦成信息吧，有时太热切反倒不好，容易让人多想。

第94章 除夕夜2

砚九将手机放回衣服口袋中，手机微热，偶尔振动。

砚九知道自己与这个世界并非全然没有关联。

千丝万缕的人情世故织成大网，将他网入尘世之中。

反倒是尚京，好似真的无牵无挂。

没有在乎的亲人，没有非要承担的责任，没有世俗的许多欲望，因为尚京出生时就带着别人究其一生、也可能得不到的东西。

当手机归于寂静，耳旁只有风声，和彼此的呼吸声，氛围不知不觉沉淀下来。

砚九侧头看向尚京，尚京双手抄兜，孑然而立，风鼓动他的衣摆、吹散他的发梢。

但尚京身躯依旧从容，眉目锐利间透着漫不经心。

也是这时，尚京忽然出声道：“好看吗？”

砚九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尚京在问些什么，他无奈的笑了笑：

“说真的，我对人的美丑没有太大的研究，也没有很敏锐的感知。

我只知道我在人群中属于普普通通，勉强属于清秀那个类型。

至于尚京你……应该是好看的。”

闻言，尚京侧头看向砚九，最后目光注视着砚九的眼睛，他认真道：

“你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到艳丽。”

一个男人夸赞另外一个男人眼睛漂亮，甚至用了艳丽这种词汇，总是让人觉得怪异。

是以砚九悄无声息的转移了话题：

“尚京，你家里的那些人，真的都没有联系了吗？

你做的这些事……实在不像是一个家主做的事情。”

察觉到新起的话题有点越界，砚九随后补充道：

“当然我没有恶意，只是随便问问，你不用回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