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还有不少北狄暗卫, 司府能腾出空来的暗卫没多少,但卫勘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余下暗卫皆朝着卫勘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卫勘来抓明窈本就是一场豪赌,现在赌输了, 根本毫无退路。
皇城侍卫和司府暗卫能被卫勘带来的北狄人缠住片刻,但天子脚下岂是那么容易就乱起来的?李宣琅偷|渡来的北狄人再多也多不过千百人, 今晚的事情很快就能有结果。
司羡元捂着左胸肩的箭尾,单手把地上的明窈抱进屋里放在床榻上, 给她盖上锦被。做完这些额间隐有冷汗流下,他面不改色出了屋子, 随手招来一个收拾尸体的仆从, 沙哑道:
“给我说一下我去京郊之后的情况。”
虽然现在后院安稳了,但前院还乱得很, 司羡元是穿过一众北狄人直接来的主屋,而大多数仆从和蒲叔公本人都在前院被缠住脚步, 根本过不来。
仆从擦了擦汗,他也是刚刚得知司羡元回来了才被蒲叔公派过来说明情况的,前院现在还有铿锵厮杀的声音传来,仆从一路跑来气喘吁吁面色发白。
他把司羡元走之后蒲叔公和明窈如何发现端倪给他送信、北狄人如何悄无声息潜入清宁坊又控制住这一带、司府的暗卫如何护着明窈且战且退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最后看了一眼司羡元左胸肩处的箭尾以及蜿蜒流下来的血,犹豫道:
“大人,小的给您喊大夫处理一下伤势。”
先前司羡元治好丹田的伤之后,沈大夫就回了自己的医馆,现在府里一时没有可用的大夫。
司羡元没答,淡淡问道:“前院现在情况如何?”
仆从道:“蒲管事正带着人收尾,余下不足为虑。”
司羡元唇边勾起冷笑。李宣琅这是把这些年所有潜伏在大梁的北狄暗卫全都安排在了司府,三番五次想抓明窈,他岂能忍受他踩着底线再来蹦跶。他冷淡道:
“皇宫的乱子差不多已经解决了,陛下很快就会派人来。你让蒲叔公向陛下借来禁卫军和人手,现在赶去京郊将李宣琅抓回来。”
“是!”仆从应道,没再提请大夫的事情。
司羡元身为大司马,这些年杀了朝廷太多人,受到的暗杀不计其数,自然也有受伤的时候。仆从心里想到司大人应当有法子疗伤,利落的退出了主院。
司羡元回到屋子里,没再用多余的力气去脱外袍,直接坐在了床榻边。
封闭了五感,他感受不到左胸肩的伤口疼痛,但这般箭矢穿伤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外面的大夫根本不会解。今晚京城注定混乱,沈大夫前阵子又去了江南游学医术,根本不在京城。他若想处理伤势,只能等平定混乱后宣御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