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睿江同谢琼霖年岁相仿,陈耽文也比宋殊眠年长一些。她闻此只是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下方谢琼婴的身上,“比琼婴小上三岁,倒还般配。”
宋殊眠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马球场上的少年恣意飞扬,笑容不羁。宋殊眠想这谢琼婴的日子过得真不是一般的舒爽,父亲管不住,母亲又宠爱无度,就连那不是一母同胞的哥哥对其也十分宠溺。当年谢沉跟着崇明帝起事成功之后,除了封国公,还赏赐了黄金万两,有钱亦有权,平日里头也是一堆权贵巴结着他玩,这样的神仙日子哪个不想过?
就在宋殊眠心中感慨之际,那陈耽文忽又问道:“可曾进宫见过了皇太后和皇上?”
宋殊眠不知道为何突然提及了二人,只是摇了摇头,“不曾。”
陈耽文点了点头算是了然,说道:“皇太后现在尚在病中,才不叫你们入宫,但他们疼爱琼婴,总归是要见新妇的。”
经此提醒宋殊眠才想起了入宫这一茬,陈耽文顿了顿又说道:“前些日子也未曾听闻琼婴带着你出过门,今个儿怎么突然想着带上了你?”
距二人的婚礼已经过去了将近一月,然而先前纵是有这样的场合也未曾见宋殊眠出现过,为何偏偏今日带上了她?
今日皇太子朱睿江邀请谢琼婴来打马球其实是想拜托一事。
崇明帝即位二十年,现任首辅闻昌正推行新政,看着皇上的态度也是支持。但新政的推行难免会受到一些阻力,不少的人持反对意见。
太子妃的弟弟前些时日在一场宴席上暗讽新政弊端,被有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通到了皇上的面前,称她弟弟“包藏祸心,怨望其上,讪渎谩骂,妄自尊大”。崇明帝一时间龙颜大怒,就将此人押解到了都察院中审讯。
时至今日,仍然没有要放人的迹象。
太子妃气自己这个弟弟管不住那张破嘴,但偏自己也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弟弟,使了百般的力气也捞不出来人。但自己的丈夫又在崇明帝面前不得脸,没了法子只能想着让谢琼婴去崇明帝面前说上一两句。
毕竟谁都晓得崇明帝疼爱自己的这个外甥,若他出面说了,事情当能好办上许多。
陈耽文今日叫朱睿江攒了这么一个局,为得就是让谢琼婴玩得开心一些。本来马球赛结束之后众人带着谢琼婴去喝上几壶酒,届时能够更好说话。然而新婚妻子在场,又怎么再好意思喊谢琼婴上酒楼里头快活。
宋殊眠并不晓得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只是说道:“婆母督促我看顾三公子,我担心三爷晚上回得晚了便一道跟了出来。”
陈耽文闻此了然,谢家的事情她倒是晓得一些。听到宋殊眠这样说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谢琼婴故意把宋殊眠喊上挡了晚上的酒局,那便还不算得上坏。总归他今日玩得尽兴了,下回再开口提此事也不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