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婴转身走到了坐在主座的海夫人面前,凛声问道:“这便是你们海家的待客之道吗?”
谢琼婴声音凌冽,面容肃杀,这副模样与平日大相径庭,竟直接将海夫人唬住了,她不敢得罪谢琼婴,只是说道:“我们长辈之间谈天说地,何曾提过了三少夫人?况且是其不尊长辈在先,岂又能说是我们刁难了她?”
海夫人全数将过错推到了宋殊眠的身上,旁边也有夫人们出来应和一二,毕竟谢琼婴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尚未及冠的纨绔少年,她们还能怕他掀翻了天不成?
谢琼婴听了这话倒还真是没甚反应,只是走到了门口那处宋殊眠方才坐着的位子,他靠坐在椅上,身体后倾翘起了二郎腿,冷风轻拂过他的额前的碎发,为他俊朗的面庞更添了几分不羁。
海夫人想用道德礼仪来说事,谢琼婴抬声说道:“海夫人这是要和我谈礼?我谢琼婴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谢琼婴是京都里头出了名的纨绔,众人都知晓他不守规矩,若是和他谈论礼节一事,确实是白费力气。
海夫人有些郁结,“那三公子是何意?”
谢琼婴靠在椅背之上,冷冷地扫视众人,黑色的瞳孔宛若一汪幽静的寒泉,散出凉凉的冷意,“夫人们说人分三六九等是吗?”
方才说了这话的夫人见谢琼婴提及了自己,只是说道:“本就如此,这道理三公子应当最明白才是。”
谢琼婴这样尊贵的人,不是比谁都更加明白这样的道理吗?
谢琼婴轻笑一声,“是啊,我自是明白,那宋殊眠既嫁与了我,你们怎么还敢这样羞辱她呢,打量着我是死了不成?”
诸位夫人闻此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都是些高门夫人,平日里头纵使是闹了什么不愉快,也不过是都是暗戳戳地耍手段,还从未有人敢在明面上这样同她们说话,况这人还不过是一个连冠都还未及的小儿。
谢琼婴杵着头随意说道:“我谢琼婴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诸位夫人只要喝一杯酒,那我便替我家娘子原谅了你们。”
她们稀罕那破落户的原谅?!听了这话一口气差点没叫人顺上来。
一杯酒不算什么,然而这杯酒是叫谢琼婴逼着喝下的,而且还是算作给那宋殊眠道歉。在这样一个注重文明礼仪的朝代,对于那些看重颜面的夫人来说,只这杯酒,就是对她们天大的折辱。
偏偏这人是谢琼婴,你纵是想要用道德来绑架他也没用,因为他本身就没道德。
陈氏气得哆嗦,忍不住就想出声诘问,“三公子是要为了宋殊眠得罪在座所有的夫人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