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殊眠今夜注定不得安眠,谢琼婴今日这样她是断断没有想到的。
但她要去相信他吗?她不知道。谢琼婴万一不过是贪图一时新鲜,到了后头若是厌弃她了又该如何?
他若是像以往那样对她的话,倒是能叫她狠下心去。但如今谢琼婴的好于宋殊眠来说倒有些像是枷锁了,让她产生了犹豫,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迷茫。
到了快要过年的时候,谢琼婴也没有再出门了,整日里头都呆在春澄堂里头。
春澄堂里头也挂了不少的灯笼,门窗上已经贴上了大红剪纸,就连外头的那棵杏花树也挂了些许红色的绸缎,看上去喜庆了许多。
往年的谢琼婴是怎么过的年?谢琼婴几乎记不得,先前几年的时光总是模模糊糊,不那么清晰。
但是今年,看着宋殊眠忙里忙外的身影,他连家门也不再舍得出了,就是杜鹤安拉着赵承轩亲自上门拉人也是没用。
很快便到了除夕夜,因着明氏怀胎的缘故,今年谢家的除夕晚宴交给了宋殊眠来办,宋殊眠前前后后忙了十几来日,除夕这天还在不停轴地转。
临近傍晚,待到宴席终将开始的时候,这事才算完。
谢家老太爷和老夫人前些年间相继离世,如今只剩下了三兄弟,除夕夜自然是要聚在一块用饭。
席面摆在了荣德堂里头,一大家人绕着黄花梨大圆桌坐了一圈,堂屋里头四处掌灯,灯火辉煌,看着便是暖洋洋的。宋殊眠和谢琼婴到了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三家长辈这会挨着坐,就连平日里头见不着几回面的那两三房嫡子庶子今日也在场。
宋殊眠和谢琼婴坐到了明氏的身边。
两人的容貌出众,一入席连带着周遭都亮堂了几分。
因着除夕夜谢琼霖不在家里,明氏的心情也有几分低落,不论周遭多么热闹,她的面上却始终带着几分愁绪,她的膝上正坐着品哥儿,这会子正朝宋殊眠伸着手,嘴里头喊着,“叔母抱抱”
品哥儿如今都快要四岁了,已经会简单地说些话了。
他今日头上带着虎头帽,脚上蹬着虎头鞋,一身喜庆的大红色圆领褂,衬得小人儿更加粉嫩可爱。
宋殊眠从明氏的手上接过了品哥儿,转头对明氏宽慰道:“嫂嫂放宽了心来,算着时日二哥不久也要归家了,到时候晓得嫂嫂有了身孕,可不得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