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眠怕惹得人家母子吵架,忙道:“同郎君没关系的,是我不小心同人起了争执,不打紧的。”
吕老夫人眉目轻敛,“起了争执?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起了争执能把人打成了这样。这谢家的媳妇还能给人打了?还有这样的好理。”
宋殊眠也不知道这吕老夫人突然来了这一出,她原只想着顶着这个巴掌印晃个两圈,露露脸,让人只管猜得抓心挠肝。到时候今日那些个看了热闹的婆子们迟早会将在谢家门口看到的事情传开,不出几日,谢琼霖动手打了她的消息自然不胫而走。
宋殊眠见吕老夫人要深问,却始终不肯说出来。总归这一巴掌挨了,谢琼霖怎么赖也赖不掉。但今谢琼霖也在场,他这人若是跳出来把杜家拿出来说事,便又要去掰扯一通。
吕老夫人见她不肯说,便也罢了,任人站在了自己的身边。那厢谢琼霖没想到宋殊眠竟然没有将他动手打人之事供出来,虽躲得过今日,可他掌掴宋殊眠的事情总归是会暴露的,到时候他便没了机会辩驳。
他心一横出声说道:“是我打了弟妹。”
在场的人闻此皆是一阵惊骇,谢琼霖继续说道:“今日与弟妹出门之时起了争执,弟妹提及亡母,我一时之间失了心绪,不慎伤了人。”
谢琼霖的面上尽是愧色,恍若是真觉得十分对不起人。众人知晓谢琼霖生母早早亡故,一时间看宋殊眠的眼神也变成了刁难。
有好事者道:“这是说了多难听的话能逼得好脾气的谢郎中动了手,我曾经记得三少夫人的母亲也早早亡故,为何不能以己度人?”
宋殊眠叫这人讥讽,眼中瞬间一片通红蓄上了泪水,“竟不曾想二哥如此想我,既然如此,那千错万错便都是殊眠的错了,我给二哥赔不是。”
宋殊眠这副样子,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高门院里头的腌臜事一大堆,在场人心知肚明,如今这样看来,宋殊眠是和谢琼霖不对付了。
只是不知道是单单他们二人之间不对付,还是那两兄弟之间。
若是那两兄弟之间不好了,谢家可是有得好闹了。
谢琼霖见宋殊眠这副样子还欲再争,那坐在底下的吕知羡忽起了身,他走到了谢琼霖面前挑眉问道:“不慎伤人?”
终究是手上沾了血的将军,谢琼霖纵使比他年长几岁,却还是叫这一阵气势威慑了些许。
吕知羡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截道:“我倒是未曾见过不慎伤人能往人脸上招呼的,也不曾见过哪家的兄长会打人弟弟的妻子,你倒还真是头一份。谢琼婴如今就这么没用,就连自己的娘子挨了打也不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