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宇看向卫阡,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卫阡一挑眉,传音道:‘不急,现在那东西缩在神像里不大好对付,等它冒头我进去捉它的时候你们再动手。’
沈昌宇点头,依言回复。
卫阡眨眨眼,倾身贴近,白皙精致的脸庞上沾染了层水汽,在这静谧处越显冶丽。
‘这么听话?’
温和的问话在沈昌宇脑海中响起,结尾处声调微微上扬,又轻又柔,像带了把钩子,直叫人心颤不止。
沈昌宇不知所措的避开视线,刚张开嘴便想起现在不宜出声,又有些慌乱的在机器上打字。
[你说得对]
卫阡无声地勾唇一笑,退开距离,不再跟他玩笑,‘准备好。’
沈昌宇立即抬起头,只见那名身材瘦小的村民已经走到了朱强旁边,取下遮住大半张脸的兜帽,确是朱梦。
朱强扶着孙虹站起来,并从她手里接过一把短刀。
他拔出刀,亮白的刀身即刻折射出晃眼的光,哪怕这雨势渐大的夜晚也无法阻挡其锋锐的冷芒。
朱强握紧刀把,低声道:“三丫头,你别怕,刀上抹了麻醉药,不会很痛的。”
朱梦整张脸已然苍白得毫无血色,或是因为寒冷,她嘴唇青紫,配上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着实有些骇人。
她开口,声音沙哑:“来吧。”
朱强定了定身,握住朱梦的左手,举刀在她的腕部划开一刀血痕,然后是右手腕、锁骨、膝盖、脚踝……
一时间,浓重的血腥味铺散开来。
跪俯在地的村民中,响起了若有似无的抽泣声,但依旧没有一个人的身形晃动,再加上雨声的干扰,也找不准究竟是谁。
但埋伏在暗处的人都猜得到——
是朱梦的父母。
从小疼到大的女儿突然遭此祸事,他们却因为各种顾虑无法保护她,如何不心痛,如何……不恨。
但他们不敢动作。
——实在是孙倩的那场惨剧,太过于震撼人心了。
谁都不敢赌,谁都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