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阡点头应是。
两人之间,像有着某种奇妙的气场,他不说,他却懂。
沈昌宇呼吸一滞,抬手抚上胸膛。
心里……闷得有些难受。
“当一个人选择用残忍的方式了结生命的时候,他的内心一定充满仇恨,”卫阡解释道:“恨命运,恨世人,恨自己。”
锡西皱眉道:“也就是说,他把妻儿的死亡都怪罪到自己头上,认为自己没有尽到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
卫阡:“或许。”
他们一边讨论,一边翻找。卫阡蹲下身,借着光亮望了眼床底板。
他的视力很好,轻而易举地瞧见了那张被夹在木板缝隙中的纸,伸手将其扯出来,展开一看——是一幅画。
正中间是用蜡笔勾勒出的四个抽象的人,只看得出男女、高矮——个子较高的两名男女站在两边,矮个子的两个男孩站在中间,四人手拉手,脸上都是大大的笑脸。
左上角有几排歪歪扭扭的字:[我喜欢爸爸妈妈弟弟还有我自己,我给我喜欢的人画了张画,但爸爸似乎觉得不好看,我舍不得扔掉就把它藏到了床底下]
卫阡若有所思的看了会儿,顺手把画递给站得最近的人,“冯延贵有问题。”
席钰接过,目光落在画纸上,“直觉?”
卫阡挑眉看他,似乎有些惊讶,“没错。”
席钰:“好巧,我也有这种直觉。”
卫阡看着他,像是审视,但又带着别的什么情绪,“的确很巧。”
席钰抬头冲他笑了笑,意外的温柔,能将熟悉他的人都吓趴下。
席钰是谁?一个没有心的人。凭你对他多掏心掏肺,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你。你能想象他有一天对别人柔情蜜意?
与他接触过的人绝对会疯狂摇头:“不能!完全不能!!!”
但卫阡显然不了解这些,只觉得这人笑起来也挺帅的,符合他的审美,心下对他的感官不由更好了。
“我觉得画得还不错啊,小孩儿不都是这个画风吗?”锡西把画拿在手里,扭来扭去的看,困惑道:“难道是因为妻子是画家,所以眼光太高了?”
“但是,欣赏自家孩子的画要哪门子眼光?”
此问题暂且留疑,没什么其他发现的众人来到下一间房。
房门同样没锁,但里面也没什么探索价值——这是个空白房间。
真正意义上的空白,除了雪白的墙壁和铺了白瓷砖的地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就连门对面的那扇窗,也像一个通往不知名地方的入口,放眼望去,只余白茫茫的一片。
沈昌宇推了推,说:“打不开。”
于是几人便绕着敲了敲墙壁,踩了踩地面,没发现任何暗格之类的东西。
他们去到的第三个房间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