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拽窗帘的,是谁?
做工精致的厚重窗帘阻挡了正午时分的阳光,透进来黯淡的光线,显得外面仿佛本是阴天。
“嘻嘻嘻嘻。”
微不可闻的笑声在席钰背后响起。很近,近得仿佛就贴在他的后背上。
交错的十指蓦地用力,骨节处隐隐泛白。
席钰神色平静,目光幽深,仿若正在逐渐坠入黑暗常驻的深渊,“你是范先生派来的吧。”
来者回以一串慎人的嬉笑声。
席钰淡定自若,仿佛已经偷偷掌握了一门新语言:“看来是范先生想见我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听见那诡异的嬉笑声一顿,然后变成刮耳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后生,你有点意思。”
席钰眉头一皱:“或许你可以考虑少用那破锣嗓子说话。”
来者也不生气,伴着自己的大笑声说出来意:“下午五点,主人要见你。”
“到这里去,记得一定要准时。”
一张白纸条凭空出现在半空中,陡然照射'进来的日光如同舞台上打下的追光柱,叫白纸条翩跹的舞姿尤为引人注目。
席钰默默地看着,看着白纸条慢慢地落到身前的桌面上。
[溪桦镇,怀桑客栈。]
字体是标准的印刷体,纸条是标准的打印纸。
席钰扬眉,先前所有的暗自紧张全在这个细微的动作里骤时消失无踪。
就像登台的演员,卸下了面上的一层假面。
“阿阡。”
他突然自语道,神情逐渐柔和下来,“我们很快又可以再相见了。”
“这一次……”他顿住,然后缓缓扯开一个隐含疯狂痴妄的笑,“祝福我吧,我的心、上、人。”
一场剧目即将上演,未知的结局是最具诱惑力的谎言。
……
……
“卫哥,是往右转对吧?”
卫阡睁眼看了眼,回道:“对,往右转。”
锡西边打方向盘边问:“这两个镇的名字怎么这么像啊?一不小心看差了又要倒回去重来。”
“因为懒。”卫阡撑着下颔说。
锡西:“懒?什么意思?”
卫阡解释道:“溪桦镇比溪华镇后建,镇长起名时不想多费心神,干脆便从隔壁借了个名儿。”
锡西:“哈?这镇长似乎有点不靠谱啊!”
卫阡摇头:“不能这么说。那位镇长是志不在此。”
锡西:“志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