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的国防军剥夺了时灼的指挥权限,然而依旧没有改变现状,因为时灼不会听从他们所有的命令,他可以为克斯共和国杀死所有敌军,却不愿意出手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平民。
“我的孩子。”
这一次时灼听见了戚院长的声音,还是如同他记忆中的那般慈爱:“现在已经是战争的关键时刻,你应当以共和国的利益为重。你是克斯共和国创造的,你要守护的只有克斯共和国的公民。”
“父亲。”时灼的声音很是平静:“我是人,他们也是人。”
戚院长沉着脸放下通讯器,他从未想过时灼有一天会违背他的命令。
而这一切的起因,就是那个死去的盛钧。
他让时灼亲手杀了盛钧,理由之一就是希望时灼能斩断对感情的依恋,可是适得其反,盛钧确实死了,却用他的死唤醒了时灼的“人格”。
这柄因为盛钧死去而变得冰冷的兵器,却在深处生长出一个灵魂。
戚院长知道,这个被冰冷的外壳包裹住的灵魂终有一日会破开这层外壳,剪除所有克斯共和国施加在他身上的锁链,然后走向自由。
“这场战争结束后先将他召回共和国。”戚院长的眼神中透着阴狠:“盛钧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必须删除他记忆中所有关于盛钧的部分。”
……
市政厅内。
刚从战场凯旋的时灼本想去国防大楼商量后续的防布工作,然而他却突然收到了市政厅的消息,说是有一笔遗产需要由他继承。
时灼来到市政厅时,一个穿着市政厅蓝色制服的青年女子笑着迎上来:“你好,时先生,我是市政厅公证处主任秘书,姓王,遵从盛钧先生的遗嘱请您继承盛钧先生的遗产。”
时灼知道盛钧这个人,一个在他生命中并不重要、无足轻重的人。
甚至随着时间流逝,盛钧在时灼脑海中仅有的片段也在缓慢消失。
父亲告诉他,盛钧是前任国防军三军总元帅,而他刚刚诞生时为了能得到对方的指导,以婚姻关系作为代价与他完成交易,可是在不久之后,盛钧死在了克斯共和国的征伐之路上,就此命丧黄泉。
一个昙花一现的人,自然在时灼这里没有任何值得记忆的价值。
时灼下意识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银白色戒指,这是他最常做的一个动作:“王秘书,为什么会由我继承盛钧先生的遗产?还是在这么多年之后。”
王秘书笑得更灿烂,想要通过笑容拉近与时灼的关系:“时先生,您身为盛钧先生的遗孀,是盛钧先生财产的第一继承人,至于为什么要在盛钧先生死后三年才请您来进行遗产继承,因为这是盛钧先生遗嘱中的要求。”
“具体原因我并不清楚,或许比起我,身为盛钧先生的伴侣的您能更容易猜出盛钧先生的想法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