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院长淡笑：“很成功，从今以后，117会彻底忘记盛钧的存在，而你将会在117的情感中代替盛钧的位置。”

戚院长低下头，在仪器中输入一道指令，冷笑：“之前我让117将那枚戒指交给我，他却一而再而三违背我的命令。现在我们的人在国防军已经站稳脚跟，等117将戒指交给你，这种只会违背主人旨意的兵器也没必要存在了。”

杨倪沉默，没有附和戚院长的话。

戚院长看见杨倪脸上复杂的神色，笑了一声：“怎么，杨总工程师动恻隐之心了？”

杨倪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我只是觉得他终究是共和国的功臣而且也没多少寿命了，不如给他一个寿终正寝的结局，也算善终。”

戚院长冷哼一声：“呵，他已经有了叛逆之心，这样不可控的兵器必须尽早销毁，不然指不定哪一天就给共和国带来祸患。”

杨倪再次沉默，他没有赞同戚院长的说法，但是也没反对。

……

时灼从仪器中苏醒，他走出仪器，就见杨倪正在不远处发呆，而戚院长似乎是临时有事，并不在此处。

“杨总工程师？”时灼挑眉：“你今天怎么有兴致来基因研究院？”

“醒了？”杨倪回过神，转过头对时灼一笑：“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过来看看你。”

时灼抿唇笑了笑，似是无奈：“也还好，以前的我早就接受了这件事，可是人终究是贪心的，现在寿命将尽，却偏偏又想能再在这个尘世间待久一些。”

“我没想到你也会怕死。”

“怕啊，怎么不会怕。”时灼笑得更灿烂，像是绚烂到极致的桃花，在下个瞬间就将凋零：“我总是想能活久一些，再久一些，就像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在等待什么一样……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可能就是贪恋这个人间吧。”

时灼大部分时候都没什么情绪，更很少这样笑出来，杨倪一时间竟被时灼的笑容晃了晃神，不过他很快清醒过来。

这些年，时灼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有一个鲜活的“人”的模样，但是杨倪也知道，这并不是属于他的，而是属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或者称不上“人”，该说是“外星人”。

杨倪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时灼，我们最近在破军的改进上遇见了一些瓶颈，想借一下你那枚戒指参考一下，你知道的，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时灼没有犹豫，抬手摘下了无名指上的银白色戒指：“本来就是你送给我的，谈不上借不借，等你不需要了再给我就好了。”

杨倪握紧手中的银白色戒指，垂下眼帘：“时灼，戚院长有点事让你在这里等他，关于你的治疗方案，他好像有了新的想法，我还有些事，就先离开了。”

时灼没有多想：“好。”

杨倪离开后，无所事事的时灼坐在一旁拿出自己随身带的平板批阅文件。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戚院长依旧没有出现，而身体日渐虚弱的时灼也有了些许疲倦感。他关上屏幕，想要闭幕养神休养一会，房间内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时灼似有所感，猛然抬起头，却发现红色的光点正对着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