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无妨,只要能杀了他,只要能杀了他,就无妨。
江随舟干脆放弃了封闭听觉,任由笛音在魂魄上穿过,心魇一步步壮大,蚕食着江随舟的魂魄,可与此同时,他的实力却没有下降,反而因为心魇带来的疯狂而令云氏老祖更加难以招架。
云氏那位澄明境见状,当即加快了吹笛的节奏,而云氏老祖也不甘于受制于人,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见自己无法遏制毒素的蔓延,竟然从方才死去的婢女身上复生了,而自己的皮囊却软塌塌倒了下去——脱魂重生之法!
云氏老祖向来自傲,脱魂重生也实属逼不得已,到了这个份上,他终于正视起了江随舟,刚从婢女的尸体上重生,便吹响了自己手指上的骨哨,霎时间一扇门从虚空中落下,渡厄宗和玄天派的两位澄明境掌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氏老祖冷哼了一声,道:“这下看你怎么办?”
渡厄宗宗主与玄天派掌门立即辨清了战局,却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江随舟保持住摇摇欲坠的理智,终于开口道:“玉元阵已经毁了,你控制天下人的手段已经没有用了,你觉得,他们还会甘心为你云氏做马前卒吗?”
云氏老祖心中陡然一惊,此刻终于明白了江随舟出现在此处的第二个目的——拖住云氏的两位高手,好摧毁玉元阵。
他的生命如此漫长,被人逼入如此绝境的时候也实在寥寥,他向江随舟看去,看到江随舟身上遮掩不住的风华与锐利,终于有了些岁月不饶人的感叹,但,他执掌天下多年,怎会没有几张底牌呢?
他望向渡厄宗与玄天派的两位掌门,他们一人仍是中年人,一人却也如他一般满头白发,前浪不如后浪吗?倒也未必。
云氏老祖道:“你们可都是发过誓的!”
当初以玉元阵作威胁他们后代的手段,逼迫两人发了道心誓言,本意不过是有备无患,没想到竟然当真派上了用场。
而他话中暗含的威胁,渡厄宗宗主与玄天派掌门都十分清楚。
渡厄宗宗主道:“确实如此。”
而玄天派掌门道:“唉,自从他拜入宗门,我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江随舟,不,我应当叫你……谢随之,云氏天下承平已久,你当真忍心掀起波澜,令生灵涂炭吗?”
江随舟听到这话,颇有些想笑:“云氏执掌天下,造就了多少生灵涂炭?事到如今,反倒是伸张正义者扰乱了天下太平了?”
他扫视了面前的四人,还有宫殿周围源源不断赶来之人,接着道:“何况如今你们人多势众,还轮得到我来‘深明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