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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起庆阳的体质,闻昭穗专门提醒她:“柿子性寒,你可要少吃些,免得回来受罪。”

“我省得。”庆阳闷闷,目光留恋地抚过案上的柿饼,又担心吃多了过几日来葵水遭罪,便将剩下的几个都给了池奕烺,“喏,你不是喜欢吃吗?”

“皇姐真好!”池奕烺惊喜,连忙将庆阳的柿饼放进了自己的小书袋,心满意足拍了拍略鼓的书袋。瞬间觉得自己富裕了起来。

旁人都只有一包柿饼,他可是拥有整整两包柿饼的人呐!

池奕烺嘴里还嚼着柿饼,两腮鼓鼓,一副松鼠冬季屯粮的模样,庆阳微微嫌弃:“还在学宫,收敛着点。”

池奕烺嘟了嘟嘴,头顶一沉,有人揉了下他的脑袋。

“等六殿下日后来我殿里,给你做柿子糊塌。是用油炸过的,比柿饼还香。”闻昭穗笑眯眯收回手。

别的孩子这个年纪还在打架斗蛐蛐儿,池奕烺已经被迫甩掉那些趣味,和一群比自己大许多岁的少年共同读书了。天家的嫡子,也许从出生那一刻便定下了今后的道路。

六岁的孩童被权势与期望簇拥,跌跌撞撞走向人前高处。在池奕烺短短几年所形成的固有认知中,他需要做的事只有“该不该”,绝无“想不想”一说。

但长宁姐姐问他问得最多的就是“今日想吃什么”。

于是他也就随之答了:“好啊!阿烺想吃柿子糊塌!”

可以无所顾忌地说出“我想”,是和秋日里红柿子一样美好之事。

这是闻昭穗教他的第一件事。

课前时分,闻昭穗在前面和几人玩闹。另一边,大皇子走到后面桌案,有话要和池弋珂说。

“皇兄找我何事?”池弋珂将目光从前面的闻昭穗身上收回,淡声问道。

许是今日见了自己,意识到他身形与前日那位面具少年很相像,池奕梁起了疑。那确实还要费点口舌掩饰。

待到大皇子开口,池弋珂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这位皇兄的城府。

“皇兄提醒你则个,长宁这几日大概会烦闷不已,皇弟且担待着些。她遇上了个没本事的,带来一堆麻烦,最近心里不好受。”

大皇子虽大大咧咧,但对池弋珂的性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这四皇弟对人处事总带着点冷漠与厌烦,若是闻昭穗不小心得罪他就难办了。

被扣上“没本事”帽子的池弋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