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盼姐姐的身子有八个月了吧?”她复又问道,面色感慨。
正是因为周盼如今怀有身孕,月份大了不便出行,所以是她和王媵嫆跑去大皇子府找周盼。
“是啊,周姐姐这胎怀得辛苦,我猜是个男孩,不然怎的如此折腾?白日害喜,夜里睡不好。我之前见我嫂嫂怀孕时倒还好,害喜也没那么厉害。”王媵嫆心疼道。
“听起来属实难受,也不知盼姐姐怎么受得了。”闻昭穗唏嘘,指了指案几上叠着的两个点心匣子,“不过是男是女也说不准。我上回去瞧她,她说近来口中没味道,总是想吃些酸的。你看,我今日去还带了些果脯与酪浆。顾忌她怀有身孕,又不敢拿太多。”
“是了,郎中那时也和我嫂嫂说过,即便贪嘴也莫要吃太多蜜饯。”王媵嫆附和。
待他们到了大皇子府上,才意识到她们将才的顾虑不算多。
池奕梁的顾忌那才是真的多啊!
“果脯?里面有山楂吗?”池奕梁打开点心匣子问道,浓眉大眼严密地扫过,像是在排查禁物,“山楂性寒还活血化瘀,怀孕的女子不能吃。”
闻昭穗:“没有。”
“你做蜜饯的时候放的盐巴多吗?”
“不多。”
“酪浆是何时酿好的?可新鲜?”
“昨日,新鲜。”闻昭穗抱臂和他一问一答,像是在老老实实接受审讯。
“不成,我摸着还是有些凉,盼儿你先别喝。”他转头对坐在罗汉床上的周盼道,周盼抚着肚子哭笑不得。
“好了,赶紧让郡主和媵嫆先坐下。”周盼皱眉,伸手拉过闻昭穗。
池奕梁这才反应过来,拍着脑门爽朗一笑,“忘了忘了,是我的不是。长宁你们坐,不必拘束,就当是在自己府里。”
“大殿下方才的模样,和城门口的守卫盘查过所差不多。”王媵嫆道。
“是该这样,吃的东西不能疏忽。我倒觉得大殿下做得甚好,估计找郎中学了不少东西吧?”闻昭穗眉眼弯弯,将手放在了周盼圆滚滚的肚子上。隔着衣料仍有种奇妙的感觉。
“盼儿头一次有孕,我看什么都不放心,长宁见谅则个。”池奕梁目光落在周盼身上,剑眉也柔和了下来,暖意融融。
也许其他皇子都卷入了权力斗争的旋涡,成者王败者寇。可池奕梁虽然作为皇长子,却始终游离在暴风眼边缘,自觉躲得远远的。说他毫无野心也罢,池奕梁并不在意这些,当个闲散王爷日后带着妻子分往藩地便可,只图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