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安甩出一道符箓,那厉鬼瞬间趴伏在地,动也不能动,身上尽是被雷电烧灼过的焦黑痕迹,浓重的阴气所剩无几,渐渐露出本来面目。
“说说吧,”沈槐安索性坐在楼梯上,踹了脚穿着西装的年轻男鬼,“跟在我们身后干什么?”
它缩了缩脖子,努力挣扎想要飘起来,却动不了分毫,这才露出害怕的神色,“就、就是想拉个人。”
“拉谁?”她挑眉。
扭动脖子转了一圈,它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沈槐安,“随便谁都行。”
那雷电一样的东西它可不想再受一遍,真正的目的自然不敢说出口,只能糊弄了事。
沈槐安点了点头,好像相信了它的说辞,它松了口气,下一秒就看到她单手掐诀,手掌周围有细小的电光闪过。
“不说实话让你魂飞魄散哦,”她微微笑了笑,在手电筒灯光的映照下,比鬼还阴森几分,“想清楚了再开口。”
它回想起刚才被雷电束缚的剧痛,吓得魂体都模糊了一瞬,连忙说道,“我说我说!”
沈槐安扬了扬下巴,示意它继续,另一只手借着黑暗掩护夹住兜里的符箓。
它有什么目的她根本不关心,晏玄龄和秦牧身上都有她给的符箓,里面封着一道她的雷法,遇到阴气触碰就会自发而出,根本不怕这种程度的厉鬼。
电梯里瞬间捏碎鬼魂的那股力量才是她要抓的东西,派出第一个小喽啰本来想吓走他们,紧接着第二个和眼前这第三个都是在一步步试探她的实力。
不论符箓或者术法都需要耗费玄术师的灵气,她用灵火符烧尽整面强的阴气灭掉血手印,又亮出雷法抓住这个“影子”,就是在告诉那东西,她的实力远在他的预料之外。
而现在所谓的逼问,也不过是在引那东西再次出手。
晏玄龄和秦牧没有阴阳眼看不见鬼,但随着进入大厦阴气渐渐浓郁,他们也能看见鬼了,要不然袁祥也不至于吓成那样。
三个人围着压倒在楼梯上的厉鬼,看它转动半边被压扁的脑袋,扯出一个讨好的笑,“我、我就是想随便附身一个人,然后跟着你们伺机而动。”
沈槐安点了点头,把手后撤一段,“派你来的人是谁?”
“没人派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雷光从眼前滑过,令鬼毛骨悚然的电流声响起,它咬了咬牙,“我、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死后就被他操控了,要是我不去,他就会杀了我。”
晏玄龄疑惑,“你已经是鬼了,还能怎么死?”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夷死为微,微死无形,”沈槐安垂下的眼睫遮住情绪,声音轻而沉缓,“只不过鬼死魂散,再难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