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坐下,笑着对傅闻声道,“老头,想不到你年轻的时候,还挺烈性啊!”

傅闻声:???

他喝茶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齐糖,“咋的,刚刚洗头脑子进水了?说的话四六不通。”

齐糖哂笑,“请问一下,老傅同志,你是怎么做到把自己家炸了,还能全须全尾出来的?”

真是没看出来,这么不着调的个老头子,年轻的时候还有跟敌人同归于尽的壮烈经历。

这下,傅闻声听懂了。

他再次转头,看向顾墨怀,“你告诉她的?”

顾墨怀摇头,他很无辜,“傅老,我天天跟你在一起,是不是我说的,你还不知道吗?”

傅闻声的头很忙,他又过去看齐糖,“谁跟你说的?”

齐糖嘿嘿笑着,“我刚好遇到一个你的故人,他跟我说的,名字我不知道,现在是个退休的老首长。”

傅闻声:“那我也不知道。”

那些年,他救过的人,不说几万,也得有几千,是首长的更是两只手数不过来,根本想不起来是谁好吗?

齐糖知道老首长过几天也要过来,所以现在知不知道无所谓,反正两人应该是能见面的。

她又感慨道,“师父,我发自内心的讲,很佩服你。”

傅闻声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说的真话,看齐糖表情不似作假,突然笑了一声。

然后说道,“你当为师傻啊,房子里早就挖好地道了,把那些个狗玩意儿都炸碎咯,老子连点皮都没破。”

当年,在被出卖前,他就已经发现了那个孽障不对劲,但是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觉得自己可能弄错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做了些准备。

然后过了一段时间,他就被敌人团团围住,要抓他。

等他们距离越来越近,最起码能炸残的地步,他才引爆炸药,从地道里跑了出来。

藏了几天,得知出卖自己的孽障没死,他就找机会给他下了毒药,看着他咽气,才离开沪市。

也怪他傅闻声眼光不行,前半生收了许多徒弟,当叛徒的有好几个,其他人都是亲人被挟持,还能说是有苦衷。

只有这个,完全是被敌人利诱,贪图享受,以为能说服他为敌人卖命,那他就只好把他的命拿走咯。

傅闻声的思绪有点飘远,眼神看向远处。

齐糖笑着拍手,“师父,给您鼓掌,您真是太棒了,话说,你好好活着呢,包袱里那个木牌就扔灶里烧了呗!”

想当初,她刚认识这老头的时候,去木屋里看到那个木牌,‘傅闻声之墓’,还以为是师爷或者师祖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