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再多留,出了疗养院,快速赶往火车站,赶最近一班火车离开京都。

疗养院里,季罗兰用力抠着自己的嗓子眼,晚饭吐了一地,头发上沾染着污秽的呕吐物,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她不知道齐糖到底给她喂了什么东西,但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来齐糖那个死丫头没想到,她会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吐得连胆汁都出来了,不管喂的什么,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呵,跟她斗,到底还是楞点。

吐完以后,季罗兰还是不放心自己的身体,又喊了值班的医生来给她检查。

疗养院的医生对于治病养生还是可以的,但对于毒药的分辨终究欠缺些经验。

再加上又是大半夜人睡得正熟的时候把人弄起来,头脑难免迟钝几分,在季罗兰的要求下,细细给她检查了半个多小时,确定没有什么问题。

又让人把房间的卫生打扫干净,床单被套全部换新,季罗兰才重新躺下,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却没想到,第二天早晨,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她睁开眼睛,想要下床去喝口水,身体竟然动弹不得。

季罗兰的心不停的往下沉,用尽全力想要抬起自己的手臂,然而,手臂根本不受她的控制,仿佛粘在了床上。

更令她恐惧的是,她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手臂的存在。

季罗兰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明明几个小时前医生才来给她检查过,什么问题都没有的。

但身体不能动的事实,让她整个人陷入无力的挣扎中。

她张嘴想要喊人,却在张开嘴的那一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溢出,那是,她的口水?

“啊,啊……”

喉咙里艰难的发出几个音节,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季罗兰睁着眼睛木愣愣的看着屋顶,这会儿既想有人赶紧来救救她,又害怕别人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

差不多到了中午十十一点半,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季夫人,您醒了吗?”

是负责送饭的同志,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叫刘翠儿。

季罗兰泛着钝痛的心终于活了几分,想要张嘴应声,想起自己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下意识又想要抿紧嘴唇,但嘴巴完全闭合不上。

外面人喊了几声,总算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加大了敲门的力道,喊人的声音焦急几分。

主要是季罗兰年纪大了,真要出个什么意外也很正常。

本来她早上过来送饭的时候也喊了两声,刚准备再喊,碰到昨夜里值班的医生,说季夫人快天亮了才睡,别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