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通天道:“没错,你说的对,我也认得你,听闻你早年不过是个穷苦书生,寒窗十载,穷困潦倒,也难考取半个功名,反而落魄江湖,结识了云十三郎。”

风流道:“不错,是这样的,有次我大哥救了我,然后我就发现,我确实不是读书的料,练功夫的本事倒是不错,勾搭女子也不差。”

盗通天接着道:“简直对极了,所以你也是穷人过来的,你知道多少人压根不用怎么做事,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有些人沽名钓誉,欺世盗名,剽窃着别人的学问;有些人做吃空饷,拥有着几代人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而有些人拼了命的努力,终生奔波劳苦,却难讨得一口吃食,养家糊口都是难题,一旦生了病,就只有等死的份。”

风流点了点头:“没错,你说的倒是实话。”他不得不承认,这盗通天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盗通天见风流点头,忙接着道:“所以啊,什么王法天理,都是富贵人家的武器,这些年我盗取了不少财宝,不如我分你一半,念在同是江湖走人,你放过于我。”

风流嗤得一声冷笑,道:“你说的颇有道理,这一半的财宝,也足够诱人,可惜啊,还不足以打动我,让我放了你,更是不可能。”

换做别人,这盗通天一半的金银财宝,一定会见财眼开,甚至开得两眼放光,忘记了自己是谁,要干什么。可惜风流不是别人,便是将盗通天全部的财物送与他,他也不会因此动了心。

风流从那放衣物的箱子里,翻出一件男子衣衫,撕下来一个布条,然后走到盗通天身边,将她原本脱臼的左臂抓着用力一推,盗通天冷哼一声,脱臼的左臂算是接上了,接着将布条递给盗通天,道:“你只能算这一代的盗通天,上一代的盗通天与你是什么关系?躺在寒冰床上的那人又是谁?”

盗通天也不答话,接过布条,活动了一下左臂,然后用牙咬着布条一端,将右手腕包扎了起来。

风流望着她手掌,手背白皙,手指纤细,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不对,我见那卖粽子老头的手沾满了炭灰,皮肤干燥得就像是老树皮,活脱脱就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要说你是乔装打扮的,还真有点匪夷所思。”

这时,室内忽然一个苍老之中带着些许嘶哑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枉你也是行走江湖多年,难道易容之术,就只是把人皮面具贴在脸上就了事吗?高深的易容之术可以将一个粗壮的村妇,变成一个细长美腿,肤白貌美,可爱得如同花儿一般的少女,还可以翩翩起舞,迷得你神魂颠倒。甚至你春宵一刻的美娇娘,都有可能是个男子化妆假扮的,所以不要轻易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