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觉得,似有不祥——但愿风流只是读过几年诗书,而不懂的阴阳风水,判命之言吧,否则这“佳人泪,英雄血”倒并非什么好兆头了。

但无论如何,江雨欣总是惊叹于风流的才华,眼神之中,充满了爱意。她其实今天并不想来的,只不过内心深处,竟然片刻不想与风流分离,便来到这宴席喧闹之场所。

风流向程大人道:“老舅,实在抱歉,毁了你一张桌子。”

程大人此刻也是五六分醉了,道:“哪有,外甥作了一手好词,这桌子少不得要搬到我书房里,好好存放起来哩。”

其他官员倒真个以为风流是这程大人的外甥,此刻也纷纷讨好道:“不错,好文采,好手段,我等大开眼界,大饱眼福,俗话说好事成双,世侄能否再来一首……”

风流忙摆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写诗填词,便如撒尿一般,刚尿空了,一时之间,再来便也没的有了。”

众人哄然而笑,江雨欣也是啐了一口,道:“不正经,刚以为文质彬彬,这会反倒是流氓气质。”

风流但笑不语,其实他也是有感而发,依靠着早些年积累的文采,三脚猫的水平填了一阕词,但更多的是,他要在这石桌上以铁扇刻字,自然也有他的用意。

果然,不少武官刚才还没有认得他“隔空喝酒”的手段之高明,但此时石桌刻字,傻子也知道是极其了不起的功夫了,何况是习武之人。

便有一武官道:“世侄还是个武林高手呢,真看不出来,了不起,了不起。”

风流接话道:“王大人客气了,不过是行走江湖,习得一些三脚猫功夫罢了,和您是没得比的,您这领军打仗,保家卫国,和我这三脚猫防身的功夫不可同日而语的。”

因为这人姓王,所以风流特意留心了,认得他是团练使,是个武官,今日也不在驻地守卫,来参加这程大人寿宴了。不过此人看起来气质外表,丝毫与雪依无关。

众官员此时击鼓传花也玩得差不多尽兴了,便又纷纷回了席间坐定,日已偏西,算起来,宴席也已过半了。

风流此刻喝的兴起,索性便讲起了武林中的奇闻轶事,又道:“适才王大人所言不错,我是那武林中人,对我老舅这样的官场没兴趣,便一直在江湖中闯荡。不过咱们行走江湖,风刀霜剑,血雨腥风的,干的都是些刀尖求生的勾当,看似逍遥自在,其实也不好过,比不得各位大人安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