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蓝沙沙也不傻,这焦焱身为白衣教堂主,白衣教又是残暴不仁,滥杀无辜的一群亡命之徒,怎么会有这般彬彬有礼,斯文儒雅的公子哥模样人物,而且看自己的神情总是怪怪的?

这时,焦焱已经了近前,双手捧着一个用布包紧紧包裹着的物件——自然是那只混合了香灰、药粉还有污秽之物的木盒了。焦焱将木盒交给了蓝沙沙,道:“都准备好了。”

蓝沙沙点点头,道:“谢过焦堂主了,眼下既无别事,我姐妹二人便此别过了。”虽然隔了数层布包,但仍然可以闻到那盒子缝隙里散发的污秽之气,蓝沙沙虽然身为医者,也处理过不少血肉模糊的伤口,也见过脑浆迸裂的场面,但这盒中的秽物,便是隔了数层布包,还是想早早了结。

焦焱知道她是在告别了,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愣了一下,道:“好吧……”接着忽然道:“有些事情远比你想的要复杂的多,也困难、凶险的多,所以,白衣教和丐帮的事,你不要试着去了解,最好是不要介入此事,白衣教已对风流书生下了诛杀令了,你最好……”

他没有说下去,蓝沙沙已大抵知晓,他是告诫自己不要去趟这趟浑水,便道:“我自然不会多管此事,但若我大哥二哥有难,说不得也要拼上一拼的。”

焦焱叹息一声没有说话,蓝沙沙告了别,便拉了雪依,走向了寺院外停着的马车边,留下焦焱在原地,目送二人离开。

回到苏州城内时,已是午饭时分,二人不欲回王家吃饭,便在苏州城内找了家饭店,随意吃了饭,也给了赶车的车夫二两银子让他自行吃过午饭。

雪依知道这些下层的人们,平常生活不舍得多花一分钱,你若给他二两银子去吃饭,必然会简单吃一点,留下来的钱财补贴家用。这也是雪依的本意,便算作他赶车的辛苦钱吧。

吃过了饭,回到了王家时,已是未申时分,二人也不休息,径自去见了王夫人和王灿,言说已求得寺院灵药,王夫人大喜,道:“好,好,快给灿儿服下。”

蓝沙沙取过了用布包着的木盒,在王灿房内打开,登时一股恶臭之气弥漫在室内,王夫人也是喜好干净的主,不禁掩了口鼻,道:“这是什么药,这般难闻?”

雪依强忍着笑,平静的道:“这是在寺院里求得的灵药,又用佛前香灰拌匀了,不料竟如此气味,想必良药苦口吧。”

王夫人点了点头,道:“也是,蜜糖水好喝,未能治病啊,灿儿过来。”王灿摸索着走近了一步,虽然看不到木盒里黑糊糊的半盒“灵药”,但却闻得到了气味,也是直皱眉,嘟哝道:“这药这么臭,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