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站起了身,道:“没事。”

江雨欣在他身边,看到他脸上,一阵的痛苦之色,可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也不肯稍稍说出来一个字。江雨欣心中一丝怜惜,却又无可奈何。

风流看江雨欣担心的样子,也有不忍心,终于还是低声道:“钟老将军,钟锷,是钟家军的后代,国之柱石,可谓塞外长城,此刻却如此受苦。而且,他是老大的亲生父亲——他本意是不想你知道的,我只和你说了,你也假装不知道罢了。”

江雨欣愣住了,几乎不相信风流说的,这钟锷是阿云的亲生父亲?但既然风流这般说,她也信了,便嗯了声,道:“好,我不说。”

风流又道:“我最近在这边塞,看这里的老百姓,生活很凄苦,还有无数的家庭,甚至比陈阿吉一家还要悲惨,心情很是难受。老大的父亲,钟老将军,忠心为国,又落得如此下场,那一百军棍,也不知道他如何承受得了,可惜我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救不了钟将军,也救不了这边关的百姓。”

江雨欣终于知道风流在想些什么了,也知道他一直在默默承受着什么,他也给了自己太多的压力。抛开钟锷是阿云生父的身份不说,也是国之栋梁之将,落得如此下场,怎么不让人心生悲戚。

江雨欣只有安慰道:“没事啦,你已经做了很多事了,不用感到压力,我相信钟将军很快会没事的,边关百姓的生活也会好起来的。”

风流又是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笑,便这么一笑,又是熟悉的那个风流回来了,像是一抹清风,拂过江雨欣心头。风流接着道:“我知道你不会跟人跑的,刚才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不要生气。”

这风流熟悉的样子,江雨欣无比的开心,却嘟嘴道:“不行,我偏要生气,谁让你胡说,而且——我指不定哪天就真的跟人跑了。”

风流笑着道:“你尽管跑,我可不去追你。”

江雨欣赌气真的走掉了,在前面脚步飞快,风流却在后面,不疾不徐的跟着。忽然道:“你记不记得离开栖霞山庄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

江雨欣慢了脚步,待风流走近了,问道:“什么?你说了那么多话,我哪里都会记得住。”

风流似笑非笑,道:“你上次不让我离开栖霞山庄,我说过‘我必然是要走的,但一定会回,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还有,下次见面,我就娶你’啊。”

江雨欣脸上一红,想起来风流确实是说过这句话的,一时有些羞赧,便道:“我记得啊,可我也记得,我可没答应你。”

风流将江雨欣又拦腰抱起,转了三圈,这才放下,道:“那可由不得你了,谁让你千里迢迢的自投罗网呢?我已经想好了,就下个月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