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手起剑落,将汪忠平头颅切了下来,接着短剑划破棉被,用棉花将这颗头颅脖颈处的血迹吸干,然后将头颅装入了木匣子。

做好了这一切,风流摸索到了床角落里的机关,用力一扳,床板翻动,汪忠平的尸身便落了下去。

风流虽然不知道这床有机关,但看了汪忠平适才的动作,也猜出了大概,汪忠平的手虽然不慢,自然快不过他。

风流出了汪府,出了城,用亮银枪挑着了汪忠平的头颅,拍马向着西北方向的米城而去。

他甚至不曾换下来自己的这一身喜服。

从此江湖之中,便流传着各类的传说,有说逍遥四客的风流书生是个叛国之贼,为了抢夺军饷,屠杀边关守将,然后叛逃敌国。有的说他和边关大将争抢一个女子,争风吃醋不成,大打出手,杀了我方大将,投降敌军的。甚至有人说他,为了博取功名,将妻子献给了大将军的。

总而言之,风流书生便是一个狼心狗肺,屠杀忠良,十恶不赦的叛国之贼,武林的败类。

无所谓了。

而这延州城,随着汪忠平伏诛,一时群龙无首,敌方大军压境,钟锷又身陷囹圄,便由阿云暗处活动,高延等西大营几位文武官员出面做了主,将钟锷先放了出来,主持大局。

及至后来,一众官员飞书奏于官家,官家大惊之余,思虑沈科此时正好在这延州,此人办事又稳妥,便由沈科担任这鄘延路经略安抚正使,并钟锷将功赎罪,与沈科一同抵御敌军。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而风流诛杀了汪忠平,挑了汪忠平的首级,一路向着西北,弃城而去。越往西北,越是荒凉,气温也更冷了几分,天亮时分,风流终于到了米城。这里是敌国的军事要塞,也是令戒恶十万大军的驻守之所在。

米城守军远远的便看到了风流,彼时城门尚未开启,但见风流只身一人一骑,便弯弓搭箭,瞄向了风流,待他走到了城门近处,这才喝止道:“你是什么人,哪里来的新郎官,来咱们这里作甚?”

风流抬头望着城门楼上的士卒,高声道:“我从延州而来,要送你们将军一份大礼。”说着时,风流晃了晃亮银枪挑着的木箱子。

有个守卫头目发了话,道:“是什么东西?东西可以拿过来,人却不可进去。”说着时,从城门楼垂下来一段绳子,又高声道:“把你的兵器和箱子一并拴好送上来,然后等我们将军发落。”

风流无奈,道:“好吧,但我事先告诉你,这箱子里装的是一颗人头,别吓着你们将军了,是延州城统帅汪忠平的首级。”

守卫将信将疑,将木箱子拉了上去,打开看了看,果然是一颗头颅,他未曾见过汪忠平,倒不认得,也不知道真假,便道:“你在这里等着,若是有假,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