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其实早知道如此,因为乐乐已经偷偷研究透了,还和风流说了此事,只不过风流不便提及乐乐,仍是要假装和乐乐不熟,便故作不知罢了。便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这军师倒是个奇人异士。”
凌玲玲却垂下了目光,暗自叹了口气,道:“我却觉得,他简直是猪狗不如之人,甚至禽兽,是恶魔。”
凌玲玲明亮如星辰的眼眸里,流露出一股忧伤,却又似乎在暗藏着一抹憎恨和无奈的气息。像是一只曾经在豺狼利爪之下受了伤的狐狸,在回忆起往昔的惨痛经历,那种掺杂着伤痛、无奈和怨恨的气息。
风流听得凌玲玲忽然说出这般的话语,倒也是一愣,看得出来,凌玲玲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有着不为人知的伤痛,受了不为人知的伤害吧。
既然是不为人知,风流便也不去再问,他可不会主动去揭人伤疤。
而凌玲玲却定了定神,缓缓地说出来自己这一段过往。
第454章 回忆往事
凉州城,冬月。
这一年的凉州,似乎格外的凉,虽然还没有到最冷的腊月时分,天气却已是格外的寒冷。适逢昨夜又一场初雪,醒来时,在这个西北重镇,天地之间,已是白茫茫一片。林立高耸的建筑上,都覆盖了一层白色的棉衣,覆盖着田野里的青草,也覆盖着刚长出不久的稀疏的青青秧苗。
街道之上,行人也是稀少,都是匆匆而过,便是铁匠铺里的烘炉,也在努力地绽放着那一点溶光,行人偶尔的哈气,都化作了一团的白雾。透过檐角,白色的雪,映照着灰蒙蒙浑浊的天空,不曾有一只飞鸟掠过。
城郊,一间低矮的木屋,窗户凌乱的用木板钉着,即便是塞着了一些破的棉絮,总还有丝丝的冷风,叫嚣着从木板的缝隙里钻了进来,便如同利箭一般,一刻不停的穿刺着人的肌肤。
室内,一张破旧的木床上,一床破旧的棉被里,躺着一个破旧的人。
老妇人。
这老妇人其实不算老,也就五十多岁,却已憔悴得只剩下了皮包骨头,脸上也无一丝血色,眼窝深陷,头发稀疏,皮肤枯黄。妇人不时的咳嗽了几声,便仿佛敲响着的破锣一般。
此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用扇子轻扑着屋子角落里的一个泥炉里的炭火,炭火上正煎熬着一瓦罐汤药,屋子里便也弥漫着刺鼻的中草药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