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戒恶目光又看向了风流和万灵瑜,万灵瑜闭口不言,风流则道:“我和军师想法是一样的,咱们沿着大路,行军快速,敌军一时未必追的上来。梁大帅此刻若是已退到了西北邻城,或许带兵来救也不好说,到时候咱们也好接应。若是走了小路,一来崎岖难行,影响行军速度,二来小路容易被埋伏……梁大帅不是在峡谷中了敌人奸计吗?”
风流不说也罢,说让令戒恶走大道,他却马鞭一挥,道:“走,走小路,我倒要看看,敌军如何绕到我背后埋伏我的,看看他钟锷有何天大的本事!”
风流无奈一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分兵两路,军师带队沿着大路撤离,尽可能保全士卒,我随大将军走小路闯一闯,若不幸有难,便和大将军合力应对。”
胡离昭哼了一声,道:“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休想把我支开,我也不走大路,随着大将军走小路,便是一同埋骨险地,又有何惧。”
风流无奈一笑,也不答话,眼见追兵将至,一众人也不再说分兵之事,便率领残部沿着崎岖山路进军。
一行无话,只顾得仓皇逃窜,直走了数里,所行之地,竟然愈发的苍凉,虽然所处并非峡谷,但两侧不远处,却尽皆是高耸入云的峭壁。
眼见前面是越走越是荒凉,越走越是心惊,附近也没有了高大的树木,甚至是连低矮的灌木、泛黄的枯草,都不多见了。
脚下,是细细的砂土,伴着马蹄,沙土飞扬,碎石被马蹄惊起,便飞了出去。
偶尔一只秃鹫,张开巨大的翅膀从头顶掠过,似乎是闻到了伤兵身上的血腥味,只等着伤兵倒下的那一刻,便飞下来啄食血肉一般。
风流不动声色,跟着令戒恶前进,嘴角却微微地浮起了一丝笑意,因为他早已探明,并和阿云交代分明,前面是千仞悬崖,两侧虽然不如峡谷般逼仄,但延伸到不远处,便都是高耸入云的峭壁,也便是左右再无其他路途了。
这里便像是一个巨大的口袋,鱼儿进去之后,从此再也没有了别的退路。口袋最前面倒是有个缺口,你也可以从口袋里跌落——那便是从悬崖跳下去。
或许这也是风流,为什么一路走来,没有找个机会抽身而去的缘故吧,既然做了,便做到位,把敌人引入了绝境,不再给对手留下来一丝的机会,因为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