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叹了口气,道:“你数落我有什么用,我这不也没什么办法吗?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材都用了,天天去寺院烧高香祈愿也没多大好转。你有办法倒好啊,这样下去,早晚……”

她没说下去,但王文儒已知晓她要说什么,也叹息一声,没了话说。

王夫人接着道:“民间既然有冲喜的说法,总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想必也是有依据的,还有你记不记得,雪儿是那一天出去之后,回来便失魂落魄的样子,第二天便发起了高烧。我听她一个朋友说她那天是见了一个朋友……我估计是惹了心事,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这些大夫也没什么好办法。”

王文儒平日里对这些倒没在意,她这般一说,王文儒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道:“那我去问问她。”说着时,便要起身。

王夫人拉着了他,道:“你急什么,你这样去问她,要她怎么答复?我倒是问了小雯,那日她本是高高兴兴的出了门,去见了一个朋友,回来的时候,便那般伤心难过了,我看多半是和感情有关系,咱们若是给她安排一门合适的亲事,慢慢就淡忘了吧。”

王文儒沉吟半晌,又道:“我这外甥女的人品外貌,配得上她的,放眼苏州城,可没几个……一时半会去哪里找合适的亲事。”

王夫人道:“你要是依允此事,我多去打听打听便是。”

王文儒站起了身,点了点头,道:“你去问问吧。”说着时,便起身离去了。

当天晚上,晚饭过后,王夫人还未就寝,有丫鬟传话,却是王灿过来王夫人这边来看望了。王灿到了王夫人屋子,便大喇喇地锦凳上一坐,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整天野得不进家,这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没什么要紧事,我早点睡了,明天再来和我说。”

王灿拈起桌子上的瓜子,噼啪地吃了几颗,便笑道:“怎么了,我没事不能来看我娘亲大人啊?”

王夫人在一边坐了下来,道:“我还不知道你,没事指定想不到我的,我把你养大,你翘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王灿将瓜子放了盘子里,拍了拍手,道:“你别说我今个还真有事呢,这不,我这几日一个朋友打杭州回来,带来了几盒王家的胭脂——他们杭州王家和咱们王家可没什么关系,不过他们的胭脂倒是极好的,虽然现在名声还不大,我料定他家的胭脂以后必然成为杭州一绝。”

王灿说着时,从怀里取来了一个锦盒,递给了王夫人。王夫人接了过来,打开看时,见锦盒内是一个精致瓷盏,打开瓷盏时,便有阵阵幽香扑鼻。看胭脂成色,是圆润精细,真个是精品无疑。王夫人收了过来,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弄来送给哪个小姑娘的,不过给我看到,就照收不误了。”

王灿摊了摊手,无奈道:“娘,这可真冤枉我了,我看你最近为雪依表妹的病情烦闷,吃饭不香,睡觉不踏实,也够劳累的,这才想来买给你的。”

王夫人嗯了一声,叹了口气,道:“算你小子有良心,不过雪儿这孩子的病,唉……”说到这里,王夫人又紧锁起来眉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