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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道情 金陵美人 1894 字 2024-01-15

云霁疼的龇牙咧嘴,五官皱成一团,倒吸凉气:“我,我要如厕!如厕都不成吗?!”

入夜后,云霁心疼小宜陪了她一天,换阿盈来陪。

她想睡觉,腿又麻的难受,睡不着。

夜色渐浓,云霁的小脑袋点来点去,和敲木鱼似的,一下跟着一下,最后实在没顶住,往边上一歪,睡过去了。

盯着她的婆子也睡,阿盈靠着柱子也打瞌睡,祠堂里睡的是昏天黑地。

“吱呀”一声,有人轻手轻脚地推开木门走了进来。

烛影晃动,在晦暗间交织,来人身姿颀长,手臂里搭着一件黑色披风。

他看着云霁歪七扭八地睡姿,无奈地笑了笑,将披风搭在小姑娘身上,又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磨喝乐,就放在竹垫旁。

阿盈半睡半醒时,眯着眼睛瞧见有个黑影替二娘子盖披风,她以为是大郎君,便没有作声,继续睡了。

天际放亮,日光透过纸糊的窗子照进一地斑驳。

阿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再定睛一看,二娘子身上的披风又不见了。

难道昨夜是她做梦了吗?

云霁被她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身边的一个磨喝乐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一个莲花造型的磨喝乐。

云霁拿着磨喝乐发呆,阿盈端着洗脸盆走过来,惊讶道:“这只磨喝乐好独特,二娘子什么时候得的?”

云霁摇摇头,“不知道,我一睁眼就瞧见它了。”

阿盈笑着说:“兴许是有人送的。”

她笃定昨夜一定有人进来了,那人是谁呢?

云霁细细翻看这个磨喝乐,唇角扬起一个弧度,真好看啊。

嗯?云霁愣了一下,在莲花瓣的最里面,刻了“竹之”。

字形有点眼熟,但她此刻没有心思多想,只猜工匠刻上去的。

日头逐渐上移,今日格外湿热。祠堂内油灯香烟袅袅,暑热伴着烟熏火燎,熏得人睁不开眼。

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至鼻梁,还有几滴不长眼的偏要往她眼睛里去,咸汗刺的眼睛密密麻麻的疼,她用袖口揩了揩眼睛,对阿盈道:“你出去吧,这苦不该由你受。”

阿盈看着二娘子开裂的嘴唇,心疼地将茶碗贴在她唇边,哄着:“二娘子,喝一点水吧?”

云霁错开脸,恶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道:“不喝。水喝多了要如厕,我这双腿已经麻木无知觉了,不动反而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