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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道情 金陵美人 1832 字 2024-01-15

大抵是因为受了委屈, 云霁这回破天荒地格外老实,整日里窝在床上,愣是没哼哼一声。

在云怀为的授意下, 各类补品膏药流水似的淌进雩风轩。这还不算完, 怕女儿无聊,请了瓦舍里的“说话人”来家中讲评书、说故事。

这一日“说话人”在院中讲完一段, 屋子里坐着喝茶的云怀为很是讨好的问云霁:“这一段说得好,乖乖觉得如何?”

床上的云霁不仅记恨跪祠堂一事, 心里还怪云怀为将张殊南领回家里住。

她手里摆弄着一个木兔子, 不温不火道:“我觉得……也就一般。”

第二日,院子里说书人就换成了戏曲班子。

为此, 林娘子暗地里没少同云安打趣:“你爹爹一身文人傲骨, 只肯在小女儿面前折腰。”

好不容易挨到半个月后, 宋大夫来瞧过后, 点点头:“嗯,这回养的不错, 可以下床活动了。”

当天夜里就拆了绷带,云霁舒舒服服地沐浴后坐在妆镜前梳头发, 小宜过来问:“二娘子明早要去水云间吗?”

云霁的眼神暗了暗, 把梳子撂进抽屉里, 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去,这都躺了半个月了,明日出去逛逛。”

她又走出屋子, 站在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 仰头看星星时, 轻轻地有一句:“往后都不去了。”

十岁的小姑娘哪里懂什么释然、放下, 很固执地要同张殊南“恩断义绝”。

秋阳杲杲, 万里无云。

梧桐树上的一片黄叶打着旋落下时,转眼已是秋季。

二娘子疏远张郎君的事,云府众人心照不宣。

原先三个人形影不离,云水间里热热闹闹,一片欢声笑语。二娘子总爱跟着张郎君跑,脆生生地叫着“殊南哥哥”。

可是自打二娘子伤养好了后,她就再没去过云水间,老爷知晓此事后也只是摆摆手道:“云霁不爱去,便不去了。”

打扫回廊的小丫头说:“就前两日,我瞧见二娘子与张郎君迎面相碰,二娘子冷着脸就走过去了。”

院子里浇花的小厮补充道:“若是张郎君在院子里,二娘子都是避着走的,跟躲瘟神似的。”

三言两语间,众人得出一个结论:不知是什么缘由,但张郎君的小尾巴不见了。

云安不止一回地问过张殊南:“你到底怎么惹她了?按理说,是你把她从大明山背回来的,她不是恩将仇报的性子。”

张殊南垂眼看书,平静道:“小孩子的脾气阴晴不定,不必挂怀。”

云安想了想,这话放在云霁身上倒也没错,毕竟她从讨厌张殊南到亲近张殊南,也只用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