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转过头,却空空如也。
脚下坍塌,她坠入深渊,四周燃起熊熊烈火,罗睺如鬼魅般如影随形。
“我快找到了。”罗睺阴森森地在耳边低语,“他死的好惨,一点一点的被烧成灰烬。你是灾神,跟你在一处的人,总没有好下场。”
“住嘴。”她厉声呵斥,“你才是灾魔。”
“神界众神,你的丹鸟,张殊南……”罗睺忽然叹了口气,“还有文昌帝君。你总是这样,一点儿都不自知,认不清自己也就罢了,还要去祸害旁人。”
“不是!我不是!”
烈火烧灼,左右四周处处是熟悉面庞,他们一声一声唤着,凄厉地惨叫。
火舌顺着裙角舔了上来,她被牢牢禁锢,急惶惶地吞噬,像要点燃她的神魂。
“云霁……我不想死……”她仿佛听见张殊南痛苦的哀嚎,而手里赫然多了一抔焦土,尚有余温。
“不,我不会让你死。”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她顿时清醒,猛的睁开眼,额头上有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梦境与现实重叠,文昌的脸逐渐清晰,他在看她,带着一点审视。
文昌将她搂来怀中,问道:“梦见什么?”
如果上一次是梦话,这一次是什么?
她惊魂稍定,将脸颊贴靠在他起伏的胸膛,感受脉搏的跳动。
“我做噩梦了。”玄女轻声解释,“不想回忆。”
在玄女看不见的地方,他两眉未松,心事沉沉。
他很肯定,她在瞒事。而这件事,一定与他有关。
“你是不是瞒了我一些事?”文昌问。
玄女紧闭双眼,轻飘飘地:“我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无声无息地睡过去,文昌却再无睡意,天蒙蒙亮了,茫茫白雾中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天光大亮时,昆仑山响起了低沉绵长地钟声。
玄女被钟声吵醒,揉着脑袋坐起身,下意识去摸身边,床铺已凉,空荡荡的。
“文昌?”她立刻清醒,捞起地上外袍,来不及穿鞋,赤脚跑了出去。
文昌衣衫整齐地坐在外间,正在看山下排列整齐的女仙,今日是她们飞升后拜见西王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