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在那时她就已心动。
“在想什么?”罗睺走进院中,风中翻滚着浓烈酒气与熏人的胭脂香。
这几日,罗睺格外的忙碌,妖君鬼帝纷纷登门拜访,大宴小会不断,有意与魔界合作。
半年了,罗睺将魔魂藏的严严实实,她一丝线索都没有发现。
玄女拧起眉头,淡淡道:“你身上的味道很难闻。”
罗睺并不在意她言语中的嫌恶,哈巴狗似的蹲在藤椅边,笑道:“托玄女娘娘的福,妖界鬼界这回是彻底下了决心,要与我联手攻下仙界。”
玄女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这些天的风言风语,她听得够多了。
“我何时说过要帮你?”玄女歪斜坐着,顺势将手肘支在他的肩膀上,语调轻浮,“这碗饭硬吃下去,也不怕撑死?”
清凉凛冽的白檀香钻进鼻腔,罗睺酒醒大半,反问:“如今他们都晓得,九天玄女是我的魔后,你当真能置身事外?”
玄女曼曼生笑:“他们如何想,对我来说,重要吗?”
罗睺脸色逐渐变得阴冷,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你要反悔?”
玄女慢悠悠地站起身,微微侧头,清冷的眼睛不疾不徐地上下打量一遍罗睺,唇边溢出的冷笑,好似在说:你能拿我如何?
藤椅在罗睺的掌下化为碎片,突然迸发的杀意也同样使他感受到了血契所带来的痛苦。
该死,她根本不想要什么上三界,他竟然一时激动与玄女缔结血契,本想有玄女相助定能顺利拿下仙界,想不到竟被她摆了一道。
不过,她还真以为他拿她没辙?
罗睺阴森森地看向她的房间,低语声在玄女耳边回荡:“你以为自己心如金石?我知道你的软肋在哪,好好考虑清楚。”
烛影摇动,她立刻就明白了罗睺言语之下的威胁,“唰”地一下,屋内陷入沉沉黑暗。深渊之中,她的手握成拳,又缓缓松开,一念嗔恨,满盘皆输。
她慢慢将杀意积攒,将所有愤怒压抑,轻笑道:“露水情缘,也算软肋?罗睺,纵使心急如焚,也不能饥不择食啊。”
她见识过文昌的术法,能排仙界前列,自保不成问题。
“当真如此?”罗睺也跟着笑,“试试便知真假。”
玄女施下屏障,将罗睺的声音隔绝在外,疯话连篇,听得她心烦意乱。
夜半时分,夏犹清闪出一道清光,迅速地往昆仑山飞去。罗睺坐在窗前,五指支撑着下巴,极有节奏的一下又一下的起伏着,颇玩味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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