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还有千停了。”白旻道,“不过你放心,千停更加不会说出去的。”
傅声挑眉道:“那行,我不说出去。不过你也得小心点,我能自己发现,那别的人也一样。聂含明、师如彻还有织云,他们都是看着和善,实际上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可我不一样,我是那种看着凶,实际上很好说话的类型。”
“哦。”白旻感激道,“谢谢曦光大人。”
傅声道:“我们这就要去皇宫了,要一起吗?”
“当然!”
……
在大梁皇宫之中有一个极为隐秘的密室,这间屋子的四壁都是用精度极高的金属制作而成,没有窗户透不进光,只有一个圆拱门作为出口,中央的位置是一根铜柱,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这是一个曾经到长极山修习过一段时间的皇室子弟提议修建的,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躲进去,其抗压程度是用仙术测试过的,绝对过关,外面天塌地裂也伤不到里面的人。现在为了防止刚被抓回来的巩雀逃跑,这里就成了关押他的地方。
白旻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隔着老远就听见巩雀的谩骂声。耿殊遥是个慢性子的斯文人,寇为也是个读书人,论骂人根本就比不过巩雀。秉承着惹不起但躲得起的原则,他们两个都躲到了密室外面。
而在密室里面,巩雀即使被加了禁制符文的锁链锁起来也在不停地辱骂:“寇为你这条癞皮狗,以为自己攀上了杨子仲就能飞黄腾达了?你的母亲是娼妓,父亲是种马,你也是一个身上流着脏血的贱种,一日为奴终生下贱!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父母不是好东西,你也好不到哪去!出卖自己的亲族去攀高枝,总有一天你要遭报应!浑身流脓长蛆,死在荒山野岭,发烂发臭了也没人给你收尸!”
耿殊遥听着实在有种想捂耳朵的冲动。因为巩雀实在是骂得太脏了,且处处都戳着寇为的痛处,每一句的谩骂和诅咒都是出自真心,实在是肮脏龌龊。
“寇大人,他不过是想激你而已,不用去管他。”耿殊遥道,“如果你往心里去了,才是真的中了他的圈套。”
巩雀骂完了寇为,转头又针对起了耿殊遥:“定北掌门难道是个好东西?身为世袭侯爵之子,却向蛮族公主献舞贺其新婚,你难道忘了死在蛮族刀下的列祖列宗?哦,对了,平西侯的先祖本来就是舞妓出身,献舞也是干回了老本行!哈哈哈哈哈哈!”
耿殊遥听了,不禁攥紧了衣裳。纵使知道巩雀是在激他,也不可能完全不往心里去。当初景帝提出让他献舞,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们家本来就是舞妓来的”。骂人不揭短,景帝的这番话对他们来说是奇耻大辱,也是后来平西侯投奔杨子仲的导火索之一。
巩雀被禁制束缚得死死的,而且他和自己的新身体还没有适应好,也就只有一张嘴能说。反正也跑不了,他索性就骂得更狠了。除了骂寇为是娼妓之子,骂耿殊遥是舞妓后代,还在骂裴见抱大腿,杨子仲乱臣贼子,宁建文贱胚子——这位便是前朝最后一位皇帝,谥号齐平帝。一个一生都被操纵利用的皇帝,也是他的主子秦彧所效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