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官员悻悻闭嘴,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谢康禛瞥视了一圈,对上那些探索的视线,修长的手指敲着龙椅金纹,给身边的人一个眼神,内官李省清着嗓子道:“众官安静。”
殿中跳舞的歌女也停了下来,慌慌退下,众人皆静。
谢康禛收回敲龙椅的手,神色不变地看向众人,沉吟几分:“朕,有件事想借着此宴席说说。”
他顿了顿,不觉间严肃了几分,底下官员见此,也收起了宴会上的笑容,纷纷如上朝一般,恭敬严肃地站着。
“朕近日批改奏折之时,越发觉得爱卿们每日兢兢业业,为了朕鞠躬尽瘁,朕觉得理应摆上一场家宴来慰劳爱卿们。”
众官猜不到圣上之意,纷纷惶恐而跪:“圣上政治宽和、贤明持重,为圣上鞠躬尽瘁是臣等本职之责。”
像是满意底下大臣之举,谢康禛微微挑眉,接着道:
“这二来嘛,觉得身子大不如从前了,也时常忆起往事,甚多怀念,此次出行之时更是因遭遇刺杀而命悬一线之际见到了久年未遇的孩子。”
谢康禛雄厚的声音中参夹着一丝思念故人之情:“那是早年间,朕与永嘉皇贵妃所生的孩子,在外十年之苦,想着也该回来了。”
众官员面面相觑,无一人敢言,纷纷将头压得更低,生怕在这平静的表象下突然撕开个血淋漓的口子,将他们吞噬得一干二净。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沈德言缓缓拱手,恭贺着圣上与骨肉久年相逢之喜,瞬时众官附议,大殿上是一片恭贺之象。
谢康禛见状,收敛起情绪,回到如初那个威严模样,眯眼扫过底下众人,深沉的目光将大臣每个脸上的表情都细细琢磨着,随后,他余光看着幕帘后瘦弱身影,唤道:“侑安,你过来。”
众人低着头,却是压不住好奇,圣上与永嘉贵妃早前间是有一子,但因永嘉贵妃的逝世,而一同消失在世人视线中,不知去了何处。
听说这位大皇子在幼时十分得宠,是作为储君来培养,可惜好景不长,在大皇子八岁之际,永嘉皇贵妃身子愈渐消瘦,已是病入膏肓。
当时圣上大肆悬赏神医救治无果,后又听信江湖术士之言,望求不死仙丹来为商贵妃续命,那几年因圣上求医多处无果而性子暴怒无常,至江山不顾,百姓受难。
而这一切的终止至于商贵妃的自缢,结束了三年期间的朝廷纷争、难民之苦。
商贵妃逝后,圣上对大皇子态度就变了,同年期间,将仅八岁的大皇子流困于贫寒之地,这十年间,父子从未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