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允许再有下次,不然老臣定当上禀天听,严惩整治!”

闻及此,他们纷纷佝着身子,麻溜地贴着墙,逃出了巷子。

贺锋叹气,将地上的女子扶起,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转身离开。

女子感激地跪在地上,却只见那抹离去的背影。

从将军府到太傅府的路程,贺锋走了半日,守门的仆人见贺锋,忙请入府内。

贺锋与太傅并不熟识,也交集甚少,一文一武的性子,平常确也聊不到哪里去。

“将军如何来了?老夫近日身体不适,不能起身相迎了。”

顾原微微靠在床头,双眼平静,带着平常那副贺锋见过的清廉口气。

贺锋恭维道:“一直以来,贺某都想来拜会一次太傅,奈何常年战事,回京后又鲜少入朝,是贺某失敬了。”

顾原请他入座,两人面对面,陷入了沉默。

贺锋是个粗人,不会文人那样的寒暄,在边关军营,众伙们都是心照不宣地一同饮酒聊天,根本没有这么多客套话。

故而此刻,贺锋脸色并不好看,反而还有些尴尬与局促,却始终找不到一句话来破开这生硬的气氛。

顾原一笑,开了口:“贺将军身体可好?听说将军的旧疾时而复发,可有好生调养?”

贺锋更局促了,他动了动嘴皮子,不自然回道顾原的关心:“还好还好,劳太傅惦记。”

顾原一笑,摇摇头,将这位老将军不善交际的举动收入眼底。

心想,这样正直雄才不知道遇上油嘴滑舌的沈相,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将军今日,可是有事情而来?”顾原问。

贺锋面浮几分困惑,开口:“太傅久居朝堂,又担任太傅之职,所见所识必定比常人通透,贺某心有困惑,想求太傅解惑。”

顾原坐得端正起来:“将军谬赞,顾原愿为将军解惑,必定洗耳倾听。”

“不怕太傅笑话,贺某自认为活了几十载,早已看透世间之事,既在其位,行位之职,奉命唯谨,才为臣子。”

“我常年戍边,亏欠了家人很多。如今回京的日子也只想多陪陪家人,不愿谈朝势,欲顺其自然也。”

奈何如今朝局不稳,而他忠于岱延数载,不愿因外力去改变岱延的未来。

一切应自有定数。

顾原听完,看向贺锋两鬓斑白,道:“将军何错之有?”

贺锋此人,顾原在年轻时候就听闻过名字,十八便随军南征北战,骁勇善战,是年轻一代领军中的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