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珉儿大婚她未去,因为那时的谢谦还一心想要报复, 故而这件事在她心里一直有遗憾。

后天,她就要大婚了, 若是不告诉珉儿,珉儿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

可沈喻妧左右为难之时,谢谦走了过来,“在写什么?”

沈喻妧想要掩盖,可谢谦已经看到那张纸上,她瞧去,他并未变脸。

他看着“家书”二字, “你想请家人来吗?”

沈喻妧神情有些落寞, “嗯。”

谢谦缓缓抬手, 落在了女子头上,微微抚了抚她, 似在安慰, “那就请。”

沈喻妧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对上谢谦的眸子, 发现谢谦好似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样的谢谦才更偏于他真实性格。

-

翌日直到傍晚,谢谦才回来, 浑身布满灰尘, 一双手被磨得出了血 。

这是头一回, 谢谦将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你去哪儿了?”沈喻妧拍拍他身上的灰,询问道。

谢谦没说话,只是从一侧口袋里掏出一对红玉耳坠,递到她面前,眼尾和眉间还沾着灰,就那样平静地望着她。

沈喻妧视线落在手心处的擦伤,心疼地用手帕将他的伤口包起来,“你是去镇上干粗活给我买耳坠了?”

谢谦沉默地点点头。

她笑笑,“不戴也是可以的。”

只见谢谦摇摇头,有些坚持,“不可以。”

她低头笑,以前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以一副正容示人,一举一动皆要三思后行,得人允许,观人脸色。

如今这样随意的日子,竟有几分惬意。

她摸摸空荡的耳垂,望向他,“明天戴。”

-

小院里挤满了玉河村的村民,他们提着鸡蛋、大鹅,纷纷来祝贺两位新人。

自玉河村落败后,大部分青年人都出村劳苦,只留老人在村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兴的喜事了。

来玉河村安家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故而村中家家都来贺喜,将这对新婚夫妻视为自己人看待。

院中满座,热闹温馨。

就在此刻,小院门口立于一粉衣女子,看着院中景象,湿红了眼睛。

沈喻妧身形一愣,缓缓出了院子,“你来了。”

沈知珉撇撇嘴,带着哭腔,抱住了沈喻妧,“姐姐。”

这声很久不曾听过的姐姐,一下子勾起了沈喻妧以前的回忆,她也很怀念两姐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