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时候,温书年都是这样,永远客气又礼貌。
鬼使神差般,黎越应下来。
两人坐在后台的休息椅上,温书年拿来了药膏和棉签,又帮黎越摘下手套。
手心那道伤口还在,不过不是很深,已经痊愈了一部分。
冰冷药膏在手心一点点推开,温书年低着头,真诚夸奖:“黎越老师的现场很厉害。”
在上药时,温书年注意着力度,并没有直接碰触。
黎越移开视线,问:“其他人的现场怎么样?”
“我没有关注过别人的现场,只有黎越老师的。”温书年声音里带着明显笑意。
这句话似乎有些暧昧,又像只是客套话。
“平时工作太忙,不怎么关注明星。”温书年抬头,一双眼睛明亮又清澈,“也是我运气好,每次都碰到了黎越老师。”
空气中是淡淡的药膏味,温书年拿出一卷干净纱布,重新包在黎越手上,只包了浅浅几圈,方便戴上手套。
黎越没出声,一直望着温书年的动作。
后台不少工作人员,人来人往。
以前池念还在的时候,也是经常来看他彩排。
挂着一张通行证,然后默默坐在第一排。
只要当他望向观众席,就能在第一排看到池念。
看到池念温温柔柔的模样,看到池念那双带着爱意的眼睛。
可能因为温书年和池念太像,同样干干净净,又永远温柔。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他池念的存在,然后一遍遍回忆过去。
黎越垂下眼,重新戴上手套,遮住掌心伤口。
突然,旁边一阵匆忙脚步声传来,工作人员拿着一张表格过来了。
“温先生?”工作人员将表格递来,“可以麻烦签个字吗?”
温书年将纱布塞回医药箱,接过表格,“好的。”
表格上是关于赞助商的内容,温书年在负责人那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再还给工作人员。
“谢谢。”工作人员又匆忙离开。
黎越还在一旁,视线落在温书年的左手上。
那只手骨节分明,应该会很适合握画笔。
黎越突然问:“左手签字?”
刚刚温书年签字时,是左手握笔。
温书年活动了下左手腕,笑着说道:“一直用的左手,左撇子。”
左撇子和右撇子没什么差别,黎越随口问:“没试过右手?”
温书年起身,在望向黎越时,还是那么温柔。
“试过右手,没办法写字。”
尖锐痛感从右手腕传来,旧伤难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