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便见那人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地下室又恢复了寂静,肖燃看着站立的秦亦年,秦亦年却垂眸不知道在看什么。
医生来的有些慢,秦亦年站得不耐烦了,在地下室里悠悠踱步,但是视线始终没有落在肖燃身上,肖燃固执的看着他。
直到地下室的门被推开,肖燃和秦亦年一同看过去,是顾谪,他看到地下室的时候脸上没有太大的震惊,只是在看到肖燃的时候神色顿了顿,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秦亦年。
秦亦年朝他颔首,示意他赶紧给肖燃治疗,顾谪也不拖拉,走上前蹲下将药箱打开,肖燃垂眸看着这个面容俊朗的男人。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肖燃的鞭伤,肖燃能看到顾谪在看见他伤势的时候很明显的皱紧了眉头。
看啊,一个没什么交情的人在看到他身上伤口的时候都会露出一丝丝的心疼,可反观秦亦年,他只是冷冷的站在一边,眉宇间寻不到一丝心疼。
肖燃扯了扯嘴角,顾谪戴了手套要将肖燃的衬衫扣子解开却在手放到扣子上的时候被秦亦年叫住。
“你在干什么?”声音没什么温度,肖燃抬眸看去,与秦亦年冷漠的眼神对上,然而顾谪自顾自的解开了肖燃的衬衫扣子。
“处理伤口,还有这个束缚带也解开,他手腕也感染了。”顾谪垂着眸子,将扣子解开后,小心的把与血肉黏在一起的布料一点一点的撕开。
肖燃皱着眉始终一声不吭,但是身体却紧紧绷着,极力忍着疼。
秦亦年听见了顾谪的话,这才上前解开了束缚带,肖燃的手得到了解放,他垂眸看了一眼手腕,那一圈被磨破了皮,红红一圈。
破掉的衬衫被褪至手肘处,露出了一道从肩膀斜着到腹部的鞭痕,血肉外翻,有些地方还隐隐约约往外渗脓水,看着骇人极了。
顾谪看着伤口,叹了口气:“需要缝针,但是这里没法缝针,我只能先简单处理,之后需要立马去医院。”
说罢才动手用酒精棉一点一点消毒擦去干涸的血迹,这个过程中肖燃一直紧紧咬着下唇,汗珠从额角流下。
身体因为疼痛轻颤着,大致消毒后顾谪弄了些消炎药,然后用纱布包扎起来,肖燃已经靠在椅背上,忍得精疲力尽。
从鼻腔中溢出轻微的喘息声,顾谪收拾好了药箱站起身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秦亦年,开口:“你这么对他,不后悔吗?”
肖燃愣了片刻,视线转移到秦亦年身上,只见秦亦年看着顾谪:“我从来不会做让我后悔的事。”说罢便要撵人。
顾谪看了眼肖燃长叹一口气转身走出去的时候留下一句略带调侃的话:“秦大少爷小心追妻火葬场。”肖燃不明白为什么顾谪会认为自己是秦亦年的妻。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