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华近乎疯狂的样子,没人敢动,苏陌踱了两步,看着满地的碎纸屑,“呵,你就撕吧,你以为你撕完了这些纸,就能掩盖你犯下的罪不成?我那儿还有很有,让你撕个够。”
齐家的那些趋炎附势的人,这会儿都摘得干净,躲着齐华。
齐老爷子茶杯一摔,一声令下,“给我停下。”
厅堂内才安静了下来,齐华跑到老爷子身前哭诉起来,“爸,爸……你别听那个人瞎说的,这都是阴谋,是苏陌的阴谋。”
齐老爷举着拐重重落下,打在齐华的腿上,齐华疼得一颤,跪了下来。
“混账东西,我只是老了,还没死呢。你就干出这样伤天害理……咳咳……”齐老爷子还没说完,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齐思韵连忙帮爷爷顺着气,苏陌也走近过来,端了八方桌上的茶杯温柔的递给齐思韵。齐思韵接过,送到老爷子的嘴边,“爷爷先喝口水。”
茶水湿润了嗓子,齐老爷子缓和过来,“去,取家法过来。”
一听要家法伺候,齐华往前挪了两步,吓得什么都说了出来:“爸,您听我解释啊,我只是一时财迷心窍,我没成想会害了三弟的。”
“我只是想借齐家吓唬吓唬他,我没想到他会开车撞三弟啊,我没想到会害了三弟的,我没想的。”
齐老爷子一脚踢开了齐华,“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残害手足,受过家法后,逐出齐家,便交由国法处置吧。”
齐华吓得立马磕头认错,“都是我的错,我受罚,您就看在我是您亲儿子的份上,不要把我赶出齐家啊……”
眼看着家法已经被管家拿了上来,齐华又立马爬到齐思韵旁边,“阿韵,你说,你说,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当牛做马都行。大伯不是故意的,大伯也不知道会成这样的。”
齐思韵看都不看他,“你不知道会这样?你不知道会这样,就让我失去了父亲?你不知道会这样,还会窝藏凶手?你是怕事情败露,会让你沦落到今日地步吧,你是帮凶,也是杀死我父亲的凶手。齐华,你承认吧,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你永远不配得到原谅。”
齐华眼见求情根本没用,只好把齐思逸拿出来当自己的挡箭牌:“阿逸呢,阿逸可是您的亲孙子呢,您不希望他有一个坐牢的父亲吧,阿韵,你和阿逸从小关系最好了,对不对?你想想你小时候和阿逸整天黏在一起。”
齐思逸在前厅外早已是听的泪流满面,他只知道当年的事和父亲有关。他也是放学回来,偶然听到父亲和母亲的对话。知道了父亲怕因赌石背了人命的事败露,用了齐家齐路的名声来逃避责任,间接的害死了他最敬爱的三叔。
所以,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任何勇气和立场去同他最要好的堂弟亲近了,他做不到了,他甚至连阿韵的眼睛都不敢看,他背着满满的负罪感过了这么多年。
他从来都不知道,父亲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好撇的干干净净,竟还做了后面的事。
齐思逸的拳头砸在前厅外的假山上,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胸膛里无法呼吸。
齐思韵不动也不说话,他没有什么话再同齐华说了,一个字都没有。